我的妹妹
林希洄暗自嘀咕,想不到自己猜错了,苏以东这家伙,居然没有因为年少不懂事就去欺负苏以漫。这么看来,到是苏以漫总是拆他的台。那这兄妹俩的关系是怎么搞好的呢?
苏以东似乎知道林希洄在想什么,不等她先问,已经自顾自开口了:“我记得我初三那年,放暑假回家住。在那之前,蒋虹为了不让以漫总是拆她的台,经常在暑假的时候让以漫回外婆家里住。可是那个暑假以漫的身体很好,我爸又想趁女儿身体好的时候,多和女儿相处一段时间,所以蒋虹没有借口送她回去。”
“这么神奇?”林希洄终于有了点兴趣,“她是怎么做到的?你和蒋虹被她发现了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不小心,难道以后次次都能被她看穿心思,还洞察你们的一切小动作?你那时候和她差不多大,她对付你还算容易一些,可蒋虹当时已经是成年人了,怎么也有三十多岁了吧?竟然玩不过一个小孩子?”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蒋虹舍不得对女儿怎么样,我懒得去欺负一个女孩子,所以苏以漫每次做了证人之后,都不用担心遭到事后报复。她就十分放心的搜集我和蒋虹你来我往的过招证据。甚至有时候,我和蒋虹背着别人小声斗了几句嘴,她都能很准确的在我父亲面前复述。可是当时我和蒋虹明明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在四周偷听。反正后来发展到,我和蒋虹严防死守,她却轻轻松松就能掌握一切动态。”
林希洄不由学着方哲的样子摩挲下巴:“这换成小说的写法该怎么说?这简直是上帝视角啊!”
苏以东笑出声来:“上帝视角,对对对,这个形容很贴切。”
林希洄忍不住问:“那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又不是上帝。”
听到林希洄说出“愿闻其详”时,苏以东本来带了几分黯淡忧伤的眼睛,微不可察的亮了亮。
苏以东回想起儿时的事情,颇多感慨,只是他音色低沉,又习惯了平静的轻声慢语,讲起这些往事时,竟好像是在平静的诉说别人的故事:“不知道方哲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和以漫其实不是一个妈生的。”
林希洄点点头:“我知道,不过他说的不是很多。”
苏以东便将事情从头说起:“我爸爸年轻的时候,犯了一些所谓的‘男人常犯的错误’。我妈临产之前,发现我爸背着她在外面搞别的女人,她很生气,导致难产血崩。生下我之后,她元气大伤,可她一直很伤心,而且发现我爸爸一直和蒋虹没有断了联系,所以身子一直没有养好。她病歪歪的拖了几年后,就去世了。初时,因为我外婆家还算有些实力,所以在外婆一家人的干涉下,蒋虹一直没能登堂入室。可是没几年,我外婆家里不行了,反而苏氏集团如日中天,再也没人能阻止我爸爸。他和蒋虹高调举行了婚礼。那一年,我只有十岁,虽然年龄不算太大,但也已经很清楚我妈是怎么死的。所以,我很讨厌蒋虹和以漫。”
林希洄听的有些犯困。这是一个多么老套的故事啊,她已经猜到了,当时尚且年幼的苏以东,还对付不了蒋虹,于是就暗暗的拿同父异母的妹妹苏以漫撒气。圣母苏以漫却十分体谅哥哥的心情,从来不跟苏以东计较。苏以东越来越过分,苏以漫却一直隐忍,一直对他很好,弄不好某天还曾经帮苏以东遮掩过一些他犯下的极大的错误。这种种的一切,慢慢软化了苏以东那颗冰冷的心,最终,苏以东慢慢的接受了这个妹妹,并且兄妹情深,感人至深。
“对呀,她不是上帝,她能做到这些事情,确实很奇怪。”
“那现在呢?你是不是已经弄清楚,她为什么会在那场战争中拥有上帝视角了?”
苏以东依旧在微笑,只是笑容里带了些微苦涩:“不,我一直没有弄清楚。”
林希洄一怔:“你居然一直没有弄清楚?”
苏以东依旧是苦笑:“很好笑是吗?后来我和她的关系渐渐好了很多,也曾经问过她这件事,不过她从来不肯说,只是笑嘻嘻的告诉我,这是秘密。”
谁知林希洄刚打了一个哈欠,苏以东便微笑着问她:“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如果这样,我可以改天重新和你约个时间。”
“额……那到不用,我不保证过了今天,是不是还有心情听你把话说完。”她没有戴手表的习惯,直接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你还有五分钟时间。”
苏以东苦笑一下:“其实一些详细的事情,我想根本不需要我来讲,你也应该能猜到大概。平时,我在寄宿学校上课,回家后就和蒋虹斗智斗勇。她拼命想做出一副好妈妈的样子给人看,我就不动声色的拆穿她的一切伪装。至于以漫,我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我觉得她就是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小女孩而已,暂时还不需要列为对手。我虽然不至于欺负她,但是也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其实如果她不是蒋虹的女儿,我会觉得她很有趣。”
“有趣?”
“对,她很有趣。我和蒋虹明争暗斗,她什么都看在眼里。在苏家,在那个时候,我和蒋虹唯一可以仰赖的人就是我父亲。所以,争斗的结果,最后总会交给我父亲来裁夺。每次到了那个时候,以漫总是会以证人的身份出现。她从来不偏袒我和蒋虹任何一个,总是有什么说什么,还总能想法子证明,她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