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瑟瑟发抖的辽东学子
后来朝堂派人修复典籍的时候,便是以他所言记录成文字。
可以说如今大汉朝几十万士人所学之《礼》,都是由这个老者所述。
如此一来,到底是孔子的“一家之言”,还是高堂生的“一家之言”就无人可知了。
国渊此言,基本上等于在说今文经学这几百年来都在做无用功。
国渊也是聪明,他并没有否定孔子修订的《礼经》,而是直接质疑今文经信奉的《仪礼》的可靠性。
郑玄虽然号称融合古今,但实际上还是以古文经为主,兼采今文之长。
国渊作为郑玄的高足,自然也是秉承这一观点。
然而今文经学大儒却一直坚决反对这个说法,态度保守点的还能说《周礼》或许是作于六国之时,态度激进的大儒甚至直言《周礼》乃刘歆父子伪造。
比如邴原就对郑玄所注解的《周礼》嗤之以鼻,认为此书纯属误人子弟。
别人的刀子都砍到命脉了,国渊自然也不再客气,当即犀利反驳。
只能说你的敌人,甚至会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邴原一针见血,国渊也直击七寸。
两人你来我往,虽然只是口舌之争,但旁观者却仿佛看见刀光剑影一般。
一时间辩经的两人还没有怎样,旁观的诸多辽东士子反而汗流浃背了。
不过他并未跟着邴原的节奏跑,在《周礼》这个话题上纠结,而是直言《仪礼》的不足。
“秦人不通吴语,可知言语之谬甚于文字。”只见国渊面色冷静的开口道:“高堂生本鲁人,乡音甚重,加之口述《仪礼》时已然是耄耋之年,如此《仪礼》能尽信乎?”
国渊此言其实说的是儒家的一桩旧事。
秦末汉初,由于历经战火《礼经》已然失传,当时并无文字可寻。
当时鲁地的高堂生最得其根本,尚能心记口诵,故担当起了传授礼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