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做鬼也会报答你的

“谢谢你，我做鬼也会报答你的。”

“我相信你是数学系的了。”

“没了，我这辈子只是这样，没了。

“夏桉，你要记得，帮我刻在墓碑上。

“你就写，就写…

“我不知道写什么，没什么可写的。”

唐琬抿着没有血色的嘴唇，难过极了。

不是不耐烦，而是对生死之间的大恐怖深有感触，生出了同理心。

他弯腰拉起唐琬，像个有了沉淀人生的中年男人一样抱住她，细语柔声的说：

“不怕，我答应你的都能做到。”

这种情况在医院门口是常态，有人侧目，却无人见怪。

走进去的路上，唐琬碎碎念不止。

长时间以来，她无数次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像块被烧红后颠倒磁极的磁铁，她一靠近，周围所有的同类全部远离。

大厅里，夏桉站住，面对她说：

“她像鲜花一样在黑夜中盛放，凋零在黎明时分。”

唐琬踮起脚紧紧拥抱夏桉。

“夏桉，我二十五岁，浙大数学系研究生。

“我不喜欢出门，很多时间都在待在家里上网玩斗地主。

“我喜欢养花，我只在你的学校外面做过一次半成的生意，没有过别的工作。

“夏桉，我没有朋友，没谈过恋爱，没和男人上过床，我不是昨晚你看到的那种不正经的样子，那是我第一次去酒吧。

“夏桉，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