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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一滑药碗就打翻在地,滚烫的药一部分洒在地上,还有一部分溅在白鹭身上,幸亏是冬天穿得厚。饶是这样白鹭手臂上还是红了一片。
白鹭也顾不着疼,跪在地上苦劝:“都是奴婢不仔细没端稳,奴婢再让人重新盛一碗来,您就是再生气也不该和自个的身子过不去。不然老爷该责问奴婢们没尽心伺候您了。”
芦荟目送陈夫人和三太太离开,往前走了一步冲着杜鹃说:“太太那儿还挂念着老太太的情况,我让小丫头先回去回了话,在这儿等老太太醒了再回去,我来帮杜鹃姐姐一起给老太太煎熬吧。”
杜鹃点点头,等老太太醒来伺候在跟前的就只有杜鹃和白鹭,傅母耷拉脸问:“二老爷呢?”
白鹭小心翼翼的回话:“奴婢已经让人去寻二老爷了,这怒伤肝,即便您和二老爷起争端,也该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何必生那么大的气?您这一晕,奴婢们心里可惶恐,就如同没了主心骨。”
白鹭这话岂止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就是戳傅母的肺气管子,傅母一脸阴森,这时有小丫头捂着脸的回来了,二老爷在前面外书房,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被二老爷打了一耳光。
白鹭上前厉声道:“浑说!二老爷向来孝顺,得知老太太病了又怎么会不过来问候?是不是你这小丫头懒怠根本就没见着二老爷把这话带到的?”
暗示也足够明显了。
苏颖拧起眉来:“你去上房瞧瞧,得了信过来回我。”谁知道傅母这次是真病还是假病,“狼来了”的次数太多。傅母已经没多少信用值了。
陈夫人和三太太赶去上房,被上房一屋子的狼藉吓了一跳,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趁着太医没过来的空档,陈夫人把白鹭叫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白鹭目光落在陈夫人鼓起的肚子上眼神闪了闪,垂了头:“二老爷来找老太太。奴婢们守在门外,二老爷发了好大的火,等二老爷走后老太太就晕倒了。”
那小丫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厚地毯上激起浅浅一层浮灰,“老太太明鉴,奴婢不敢撒谎的。”说着把捂着脸的手拿开,众人倒吸了一口气,她半边脸肿的老高,嘴角还带了血丝,看上去很吓人。
“这……”白鹭一时间也犹豫起来,又安慰起阴沉着脸的傅母:“怕是二老爷还在气头上,没听清小丫头的传话,要不奴婢再派人去叫二老爷过来?”
傅母胸膛一起一伏,白鹭连忙上前给她顺气,嘴上还劝着:“母子哪有隔夜仇,您平日里那么疼爱二老爷。二老爷就是跟您置气,很快也会想开的。”
白鹭这话儿对傅母来说就是火上浇油,还嫌傅母怒火不够旺盛。这时杜鹃把煎好的药送过来,细声细语的:“太医说您无大碍。连喝三剂药安安神就好。”
白鹭把药碗接过来,还没来得及喂给傅母,傅母手一挥打在白鹭的手腕上
这话说的更清楚了,陈夫人却不大信,往日里老太太偏疼傅煦阳是有目共睹的。傅煦阳供奉菩萨似的供着老太太,又怎么敢冲老太太发火,还把老太太的屋子里的摆件都砸了个稀巴烂?
三太太眼皮子一跳:“可清楚二老爷因个什么发火?”
白鹭垂下眼:“奴婢在屋外守着,并没有听清。”并没有听清并不代表一点都没听到,更何况当时傅煦阳歇斯底里的咆哮,都快把屋子都掀翻了,可那些话还是不说出去好。
太医来了,给傅母把了脉,捋着胡子开了药方出来,说老太太这是气血上涌才晕过去的,就是被气晕的。
老太太被二老爷气晕还真是稀罕事儿,陈夫人和三太太都不愿意触霉头,心里幸灾乐祸居多,陈夫人撑着腰说她出来久了身体乏累怕累着肚子里的孩子,以此为借口要回自己的院子;三太太则是以要回去照顾大姐儿为理由也不甘落后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