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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可真是懂的审时度势!原先陈宛秋势起的时候,二婶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什么姐妹之间要友爱,相互帮衬,相互提挈的,别提多亲热了。如今二婶见着陈宛秋出了事,怎么这口气变得这么快,二婶可真是嫉恶如仇!”
陈宛凝和陈夫人得了信,就往陈家赶,听到陈二夫人那番话哪里还能忍得住,出口就刺她。
陈宛凝多少还顾忌着点,说话还算委婉,可陈夫人就不顾这些了,撇嘴道:“谁不知道二婶专爱捧人家的臭脚,如今被熏着了,又嫌弃人家脚臭了,啧啧!”
傅奕阳觉察到苏颖身子僵硬,扶着她的背,叫她安心,万事有他呢。
苏颖咬了咬嘴唇。郑重其事的说:“不会再有下次了。”这样的保证语气说是说给傅奕阳听的,还不如说是苏颖说出来告诫自己的。
傅奕阳安抚好苏颖,才起身去陈府。
陈家派人来可不就是想叫傅奕阳过去主事的,戴夫人被刺伤,陈远良气的昏厥。陈家大少爷又不在京城,陈府乌烟瘴气的,可就得需要个人过去主事。
原本还有陈家二老爷和二夫人,也就是陈宛菡的父母,只不过这两位,一位闷声不吭,把自己关到书房里醉生梦死去了,一位倒是没做缩头乌龟。把事情分析完利弊,双手一掐腰,就在戴夫人的屋子里指桑骂魁。
的管事直面了傅奕阳的滔天怒火,直吓得觳觫成一团,抖如筛糠,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厥过去。
等傅奕阳疾走之后,缓过神来的小厮去拉那管事,结果闻到了一股臊味儿,当下不屑的啐了一口,殊不知自个的腿肚子还在打颤。
苏颖眨眨眼睛,想起傅奕阳惊惶的样子,顿时就虚了下来,捏着衣带子。
傅奕阳见状,把她搂过来,扶着她的背,喟叹般说:“幸好你没事。”
苏颖可真是多灾多难,不说去年,就是今年,一年才过去多久,就出了好几次事了。
陈宛菡臊的脸都抬不起来了。扯了扯陈二夫人的袖子,叫她收敛收敛。
陈二夫人双眉一竖,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陈宛菡,啐道:“你当我这都是为了谁,可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咱们陈家未嫁的姑娘!如今叫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可是谁的错!”
陈二夫人唾口大骂,竟也没人拦她。她越说越激动,声音拔高了来。恨不能满院子都听到她在破口大骂。
“大伯可是疼爱她,踩着自己的嫡亲侄女把个小妇生的小贱/胚/子给捧上了天,纵得那下/贱/胚子不知天高地厚了,如今做出这等子大逆不道的事儿,可见是个从根子上就坏了的!”
后头越说声音越尖锐,听着就像两片劣质的刀在胡刮铁锈,刺耳极了。
一次是傅母买通贼寇想劫她坏她名声,拉马车的马受惊狂奔;再来是敬国公世子和潘夫人勾搭到一处,叫疯马在闹市冲撞她当时坐的马车;如今又被陈宛秋下毒。
哪一次不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啊,事后想起来,苏颖都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其中有旁人处心积虑想害她的,可也有只要苏颖想,便是能避免的。
就比如说傅母那一次,苏颖明知道傅母让她去云若寺。定是没按什么好心,当时陈宛凝以生病的理由躲过去了,苏颖却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如果不是侥幸遇到忠睿王爷,那后果着实不堪设想。
再比如这一次。既是觉察到有猫腻,苏颖还是跟着陈宛凝去了陈家;既是知道陈宛秋叫她过去不会有什么好事,可还是“勇敢无畏”的带着芦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