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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我不解。
贼猫说:“你知道咱们岳家岭上有个道观吧,‘文革’期间大门都给砸了,现在重修了,我在里面当道长,比跟祖爷那会儿来钱快多了!”
我惊讶地问:“你出家了?”
贼猫说:“没!就是在那儿上班,白天道袍一穿就是道士,晚上回家照样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化化装呗。求香算命的真不少,连千带打,全搞定。”
我明白了:“还在骗啊?”
我捶了他一拳,笑着说:“小子,长这么大了!多少年不见了,都变样了!”
他挠挠头,嘿嘿笑着说:“那可不,当初在堂口那会儿才十几岁。”
我百感交集:“是啊,一晃几十年了,这些年都怎么过的?现在干吗呢?”
贼猫红着脸说:“祖爷死后,你们这些坝头都进去了,我劳改了一阵就放了,随后就回乡下跟我爹种地了。你呢,五爷,现在干什么?”
我叹口气,说:“我呀,我潜心研究周易了。听好了,是周易,不是骗术。”
贼猫说:“那我能干什么?还有一个哥们儿,也是同行,这个道观就是我俩说了算。有一次一个大老板来算命,我们一次就圈了他2000块钱,那傻狍子还一个劲地说谢谢道长。还有一次,一个女的来求签,说她经常做噩梦,我就趁机扎了她一次,她哪懂扎飞啊,被我弄得神魂颠倒。我说她家里不干净,有东西作怪,一来二往,最后跟我上床了,事后她还说借用法师之力,果真不再做噩梦了。”
我沉默了,心想:这个小子没救了。
我记起那个国学前辈说过:“伽蓝内行淫,必坠无间地狱。”贼猫以出家人的身份骗财骗色,不会有好下场。
贼猫见我不说话,眼睛一转说:“怎么样,五爷,心动了吧?您也可以加入,您来坐庄,我还听您的,时代变了,辈分不能变。”
贼猫笑着说:“都一样,都一样。”
我脸一沉:“什么都一样啊!不一样!”
贼猫赶忙说:“不一样,不一样,您说不一样就不一样。”
我说:“你现在干吗呢?”
贼猫诡笑:“五爷,我现在可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