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相随
长鱼姗听她接受道歉,『露』出一丝苍白笑容:“谢谢六妹!我知道娘亲做的事情很不齿,对不起你娘,让人无法原谅,我也不敢奢求四哥和六妹会原谅我娘。在这里,请让我代替娘亲给在天有灵的三娘磕三个响头。”
说完,长鱼姗当真对着大厅门外跪下,诚恳地磕下三个响头。起身,又走向秦美心及大姐三哥,诚恳地说:“大娘,大姐,三哥,过去的姗儿很不懂事,恃宠而骄,冲撞冒犯了大娘和大姐三哥,在这里,姗儿给大娘大姐和三哥赔不是。对不起!”说着深深地跪下去。
长鱼溪默默听着遗嘱内容,心下暗自惊疑,长鱼庆为何不把礼金库写入遗嘱内?那么礼金库会作何处理?对于长鱼庆遗嘱最后一段话,她不置可否,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不过是得多一处历城的别院,那别院是大是小还不知,而这进风城的产业,哥哥一点都没得到。照她想的,既然深怀愧对之心,他就该把产业一并都给了她和哥哥,那才算是真正的弥补。真是写字说话不腰疼,假过喂猫儿。
“六妹?你不肯原谅五姐吗?”长鱼姗见她不予理会,难过而羞愧地问。
“姗儿,你没错,道什么歉!”长鱼勤充满恨意的眼睛盯在长鱼溪脸上,突然狂笑:“你堂堂一个六王妃,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不好好呆在你的六王爷府,跑来争什么财产?长鱼溪,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装一副可怜相给谁看?我真后悔,当初就不该叫爹娘让你替嫁,当初就该把你卖到『妓』院去,让你生不如死!”
“孽种!孽种啊!来人,给我轰出府去!”长鱼庆垂首顿足,悔不当初,指着长鱼勤怒极攻心,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慌得长鱼婷赶紧叫车管家传大夫。
长鱼勤索『性』撕破脸,横眉冷对老父亲:“你要撵我出府?好啊!你不认我这个儿子,休要怪我无情!”说罢转向长鱼姗:“姗儿,好好照顾娘亲。”又狠狠看向长鱼溪:“小贱人,总有一天我会夺回那些财产!走着瞧!”言毕大步流星往外走。
“你、你这畜生!”长鱼庆被败家子激到,脸『色』如猪肝暗红,喉间腥热涌上,一口鲜血喷嘴而出。
“爹!”长鱼婷靠父亲最近,急忙上前扶住父亲,长鱼姗亦含泪上前,扶着父亲另一边,长鱼婷一双美目怒视长鱼勤:“二弟,你太让爹失望!若爹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不会饶了你!”
长鱼庆在两个女儿的搀扶下,微微喘口气,看也不看长鱼勤半眼,对车管家道:“你继续念完。”慈母多败儿,溺父多逆子,他能怪谁?
车管家担忧地看了看老爷,继续念道:“七、长鱼府府邸归秦美心所有及管理,众子女可继续住留府中,但必须听从秦美心安排。
八、历城的鹤水别院,归长鱼溪所有。
“哥哥,你要去哪?”长鱼姗虽对哥哥的行为不齿,但他毕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忍不住出声问。
“长鱼勤,你站住!”长鱼治嚯地站起,一个箭步上前,把刚回身的长鱼勤一巴掌狠狠煽过去,不等长鱼勤出手,几个拳头密不透风狠击下去,心头的愤怒全部落在拳头上,“该死的混账!畜生不如的东西!拿你喂野狗都不配!”最后一脚狠狠踢飞,长鱼勤的身子凌空抛飞,重重摔落大厅大门外。浑身的剧痛让他爬了几次爬不起,鼻青脸肿地极其狼狈不堪。
二少夫人冷眼看着丈夫的狼狈和伤痛,心头有一丝的不忍,再如何不齿,他终归是她丈夫,是她这辈子仅能跟着走的男人。起身默默走出去,默默扶起地上的长鱼勤。
长鱼溪拦住怒火头上的哥哥,走出大厅门外,冷冷地看向被扶起来的长鱼勤:“既然你不把我当妹妹看,我也不必称你为二哥。刚才你侮辱我的话,我就看在二嫂和未出生的侄儿面上,不与你计较。长鱼勤,我很期待,你要怎么跟我玩。我会随时恭候奉陪!”
返回大厅,冷眼看向长鱼姗:“长鱼勤无『药』可救,我也没有这样的兄弟。你的道歉,我可以接受。至于你娘,若我娘亲愿意原谅她,我会考虑一并原谅。”
九、峰谷城的丹『露』别院,归长鱼姗和长鱼婷所有。
此遗嘱自立之日起,即刻生效。此遗嘱一式八份,上述原配及子女各执一份,车管家执手一份,董相国执手一份。此遗嘱由车管家和董相国共同见证执行。
附注补充:我立此遗嘱,你们必定心生疑虑,为何分配不平均。我对润笙,深怀伤心愧疚,对长鱼治与长鱼溪,深感内疚不安,此中缘由你们心知肚明,不必我一一点出。对他们兄妹俩,我愧对当爹这个称呼。辽东的产业,本已是枯草难生,是长鱼治劳心劳力,扭转乾坤并壮大,划归给他当之无愧。长鱼溪是我最小的女儿,也是你们最小的妹妹,她早年丧母,兄妹分离,替姐出嫁,受尽许多委屈。分给她更多遗产,是希望能弥补一点我这个不合格不称职的爹。”
这最后一番话,令原本心生不满的长鱼勉等人想起过去种种,不禁心生羞愧。长鱼婷出嫁得早,跟这个最小的妹妹没有过多的接触,此时看向长鱼溪,只觉这个小妹越看越像三娘,甚而更胜之三分。长鱼勉忽然明白一件事情:错不在于他的弟妹,他不该把怨恨放在他们身上。再看长鱼治兄妹俩,眼中多了几分柔善。秦美心百感交集,长鱼庆啊,今天你似乎做了一件没有愧对良心的事!
长鱼姗惭愧无比,走到长鱼溪面前,诚恳地说:“六妹,五姐跟你诚恳道歉:对不起!你可以接受五姐的道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