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身不由己】
不想,他清清浅浅地开口打断:“这袍子是什么,与我何干?”
……
看他那表情,分明和这话截然相反,听君顿时糊涂,也不知自己是接着解释好,还是别再多嘴的好。
尚没挣扎出个结果来,秋亦就已先拂袖出门,外边儿的秀儿提着热气腾腾的茶壶刚跑进来,嚷嚷道:
“公子公子!这里茶!”
记忆中那是个颇为偏僻荒凉之地,听君打量他神情,又小心翼翼地并拢两指。
——是老爷……安排的住处么?
“不。”他冷言否定,“只是个小竹屋罢了,从前师父在的时候还算热闹。到后来,他出门云游四海,我便一人居住。”
原来这些许年,他都是孤身一人。也难怪不喜人伺候。
这会子,听君倒有些明白他对秋老爷的态度是因得什么缘故了。
秋亦连看也没看她一眼,侧了身子大步便走。
冷风直直往里头灌,秀儿一手拿着那茶壶,立在门口百思不得其解。
“这祖宗,谁又惹他了……”
回头看见听君缩在那墙角,一脸茫然地望着她,亦是摇了摇头。
想来任是谁这般被自己的亲人扔到外面不闻不问,心中皆会如此怨气罢……
外人看这明月山庄富丽堂皇,不可一世,怎料得其中会有这么一本难念的经。
秀儿跑去煮茶,也不晓得要耗上多久时间,听君抱着被衾,手指不安地摩挲着上面的绣纹,总感觉与他同处一室有哪里不对劲,正纠紧着去瞅秋亦的举动,却不料他一双眼睛落在床头那搁着衣袍的篮子里,表情深邃难测。
这件衫子是前几日君昔时托她缝补的衣裳,正巧今日得空才拾着,哪里又想得到他偏偏会来。屋中有男子衣袍的确是于理不合,她忙起身,捡了那衫子要解释。
——公子,这袍子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