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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从没有这种感觉的,可在成婚后,却是这样那样的无可奈何,这样那样的不如人意,是因为她嫁的是皇亲,嫁的是赵晔吗?
沐景立刻解释,“我不是这意思,我们……”
沐景侧过头来,正是赵晔。
周身渐渐冷起来。
沐景脸上十分委屈着急的样子,几乎快哭出来:“大师,求大师帮帮我,现在只有大师能帮我了……”说着就拿手绢出来擦眼泪。
里人道师。沐景这时说道:“大师,那天我在相国寺玩着,却被官人堂弟戏弄,后来表妹替我解围带我到了后殿,然后表妹说相国寺里有位智贤大师,佛学渊博,要带我来听智贤大师说禅,我听着高兴,就来了。可后来行到院子外,表妹身子不舒服,又要回去,我们不只好打消了这念头。那时表妹先走了,我想着无人知晓,就带了娘家来的仆人偷偷去了我在汴梁做生意的姨父家,准备上姨父家玩一会儿,再回相国寺与另一个丫环会合的,没想到路上耽搁,弄晚了,那丫环寻不到我,就跑回去通知了家人,结果这事竟被传了出来,说我在相国寺丢了丫环仆人不丢跑去了哪里……官人二婶知道了对我好一番质问,还说要让官人休我,我冤枉,却又不敢说是去了姨父家,因我姨父家中有位沿未娶亲的表哥,正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以前还与我议过婚,官人本就觉得我与他不清白,要是被官人知道我偷偷去了姨父家,一定会真的休了我的……大师,现在只有您能帮我了……”
沐景大喜,连忙道谢,林依媛也急着谢过,然后说道:“大师还可说我是先走的,表嫂因心中有郁结,所以在这里多坐了些时间,而那丫环过来时是您徒儿误报,这样我表哥家人才能相信,我也就心安了。”
智贤大师甚至只是淡淡看过沐景一眼,问道:“女施主见贫僧有何事?”
“好吧,女施主且安心,若有人来问,我便说二位当天是在我这里坐了的。”智贤大师突然开口道。
“女施主多礼了。”智贤大师的声音传过来,倒是缓慢流畅,听来就觉宁神静气,沐景抬起头,只见着一个三十上下,身穿普通僧衣的男子。他面容果真是林依媛说的清秀俊朗,又带着普通人没有的沉静,让人见了首先觉得的倒不是他的俊朗,而是他的一身红尘世外的气质,若不是之前亲耳听见他在床上与惠容公主的那般旖旎缠绵,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人会与人有私。
再之后,太阳的最后一点轮廓都不见,只有道道还红着的云彩。
沐景一惊,立刻道:“你们没让萧大夫治病?”
因担心英霁而惆怅是她所不该的,沐景不想让他知道,问道:“什么?”
林依媛看向智贤大师,“大师,求求您了,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您就救救表嫂吧。”
他的腿真的断了,从此就不能下地走路了吗?她想知道,却不知问谁,而且……她似乎谁也不该问。英霁与她没有半点关系,没有半点关系的,他身残,他被退亲,他是死是活,她作为赵晔的妻子全不应该去操心……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去操心,疯狂地想知道他现在的样子。
林依媛在一旁劝她道:“还没说呢,你哭什么,别急,慢慢说。”又见沐景似乎忍不住,自己便对智贤大师说道:“大师,我表嫂是这个月才进门的,她是汾州人,家里不过是做小生意的,嫁给表哥靖王府的人本就不待见,结果上次相国寺里的庙会她过来玩,只犯了些小错,就闹得外面风言风语,王府里的安国公夫人都说要休了她。”
林依媛看她一眼,然后冷笑,“他还对你说这个么,我以为他忘了。”
“没什么。”她轻轻摇头,想对他发出一阵笑来,却笑不出来,嘴怎么也牵不开。
不知此时,同一个城池下,英霁在做着什么,才被退亲的他心情又是如何。
回赵宅时已是临近傍晚,从犊车上下来她便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遣走了丫环,独自一人坐到院中凉亭内发呆。
“他其实一直很担心你妹妹的,他去汾州时,曾让我带路去找隐居在汾州山上的神医,为的就是给你妹妹看病。”
沐景双手合十朝智贤大师进过一礼,然后开口道:“谢过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