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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笑愚不动声响地看着她歇斯底里地哭喊，不敢说一句话来打断她。这些天，他等的就是她这样的舒解。他等的太久，几乎以为都快要等不到了。

“芳菲，帮她换好衣服。”纪笑愚见状，只好深吸一口气，拉过她。

伍芳菲牵着白乐儿进了卫生间，十几分钟后，白乐儿出了来，纪笑愚把准备好的外套给她披上，拉着她出了病房，上了车。他重新带她回到了轻寒山下。

纪笑愚将她拉下车，听到了山上的钟声回荡。他的大手用力，压挤她的手腕。他想让她疼！可是他感觉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了，可是她还是目无表情，呆呆地看着远方。他揽过她的腰，试图用力地吻她，直到他意识到她快要窒息过去了，他放开她，可是她依然目无表情。纪笑愚怔怔地放开她，“白乐儿，你准备一直要这个样子吗？”

“……”

“白应元让你好好地活下去，这就是你答应他的方式？”

一个机器人一样，没有活着的气息。

这天，白乐儿可以出院了。其实她就可以出院了，拖到了现在，纪笑愚希望她全身检查后，确定都没有事情了才准许院长批准她出院。纪笑愚叩开门，看到伍芳菲正递给白乐儿一杯红酒，“喝一点吧。”

白乐儿接过，一饮而尽。

伍芳菲迎上来，将手里的红酒递给纪笑愚，“来接她出院？”

“嗯，我想带她回家去。”

“……”

“如果是这样的话，白乐儿，你就准备让白应元死不瞑目好……”

“够了！”白乐儿捏紧拳头高喝道，这一声“够了”酝酿已久，如同火山爆发前储藏了几百年的力量。纪笑愚的质问，推动了她终于喊出了这一声“够了”。

空气里，凝聚着不可自拔的一种艰难地过渡。

白乐儿慢慢地蹲下身，抱住自己，紫眸沁出了泪，“我真的很难过……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死了去，为什么……人间有那么多烦恼……有那么多要去承受的东西……倪晓爱死了……她是在我面前死的……我永远都忘不了她死的样子……为什么……”

伍芳菲点点头，“那我叫菲佣帮忙收拾行李。”

“她还是不说话吗？”

“嗯。”伍芳菲点点头，轻叹口气，“她就好像是得了失语症一样，不愿意说话，空洞着眼神，你和她说话，她好像也是听不到一样。”

纪笑愚皱眉，将白乐儿从床上拉起来，将耳机从她的耳朵里拿下来，扔到床上，“你再这样听下去，你就变聋子了！”

耳机里还隐约能够听到是在放那英的《解脱》，像是划出了意境深远的一个世界，在那里只有解脱，没有束缚。白乐儿静静地看着地上的某处，没有说话，用无声来回答着纪笑愚的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