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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协议书……离婚协议书，其实可以再签的。”安晓冬无力地说道。

“我知道。可是……”白乐儿看着老板娘忙碌的身影，说道，“那种感觉你知道吗？就是……沮丧的感觉。”

“我知道……我了解……”安晓冬叹气道，“想做好一件事情，怎么也做不好，想抓住一样东西怎么也抓不住，最后终于抓住了好像……可是还是放手了，从手里流失了。所以，很沮丧。”

“恩……所以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重新收拾心情……”白乐儿的眼神满是迷茫，“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才能……面对笑愚……”

“……”

“好多年没来了，郭老师还请不要怪我呀。”安晓冬说道。

“怪呀，怎么不怪~”郭老师好整以暇地说道。

安晓冬笑着看了看陆陆续续回办公室的老师们，其中不见以前的班主任老师，便问郭老师她的去向。郭老师扶了扶眼睛框，“哦，你说你的班主任啊，她早就嫁人了，孩子都念初一了。不过她时常会回来看看，如果她知道你回来了，她一定会很高兴，很想见你的。她总是说，她最忘不了的就是你们这一个班级了。”

“是吗？”说到这里的时候，安晓冬，郭老师，还有白乐儿都不知道为什么，都缄默了。大概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班主任之所以最忘不了，是因为那一年，那个班级，因为安晓冬，因为倪晓爱，而发生的很多的事情，在她的教学生涯里，那都是一件件的大事啊……

安晓冬拿着筷子轻轻地敲打着碗沿，“可是有些事情还是变了。变了的，就是变了。”

“我知道这不是他的错，可这也不是我的错，更不是你的错。”白乐儿顿了顿，又把酒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可是，这最后是谁的错呢？”

“……”

老板娘这时候把菜上了来，冲安晓冬挤眉弄眼，“帅哥，分量有给你多一点哦。你慢慢吃~”

“好，谢谢老板娘。”安晓冬拣了一块肥肠送到白乐儿的嘴边，“吃吃看吧，听说吃辣，可以把不开心的事情都暂时给压下去。”

白乐儿喊道，“老板娘，来俩沓啤酒先。”

“哎――好类――”

夜光星星点点，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天下来的疲倦和释放的轻松，酒杯碰触的声音，朋友之间谈笑风生的声音，吃饭的声音，筷子碰到碗的声音，喝酒的声音，叹气的声音，大笑的声音，甚至也有哭泣的声音。白乐儿饮着廉价的啤酒，感觉到喉咙被灼烧的快感，她淡淡地说道，“晓冬，我是一个幸福感是零的人。”

“……”安晓冬知道她说的是昨天她做的测验，上面的测验结果，他也和她一起看的，他抿了抿嘴唇，“为什么这么说呢？”

“其实我撒谎了。”白乐儿笑了笑，给自己再倒上了一杯酒，“当你告诉我，在那场大火里，有伍芳菲签的离婚协议书，我的心里其实是震撼的，也是失落的。并不是我说的没事，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