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门从外面反锁了,你想出来可以走窗户。不过你知道的,这里是二十三层。”他耐心地讲明她的境遇,警告似的提醒她,“有事你可以给我打我电话,如果你还记得其他人的号码,可能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卷着电话线的手指一顿,不可思议,“你打算软禁我?”
四肢百骸酸痛难忍,她掀开搭在肚子上的被子,看了眼身上纵横斑驳的印子,抚上那一块块淤青,心头浮上两个字,饥渴。
她记得昨晚失神在他背上挖了几道,现在指甲缝里却没有血迹,身上也没有黏糊糊的汗渍。
他已经给她洗过了。
她不复昨晚的娇媚,平静地将长发撩到一边,双脚落地,四下打量了一遭。
床边整齐地叠放着一件红色连衣裙,她单手拎着抖开,没见着吊牌,上面飘着一股肥皂味,似乎是手洗过的。
她气喘吁吁,吐息一下比一下剧烈,艰难地申辩,“我不知道他在酒里下了药。”
说完她讨好地抱住他毛茸茸的脑袋,不舍得抚摸着他的后颈,可他一点情.欲都没有,把她翻过来,扒了扒她汗湿的碎发,虔诚地亲吻着她的鬓角、鼻尖,最后是唇,就在她以为他要给她的时候,躲开了她的回应。
火热的吐息渐远,他摸着她的眼皮冷静发问,“可你知道我没赶到的后果对吗?”
她嘴唇打颤,脚趾也条件性地蜷起来,在一片燥热中恍惚听见他冰冷的下句话,“那你今天就这么呆着吧。”
下一秒,身上的重压消失,她想去拽他的袖子却扑了个空。
一室难闻液体糜烂的味道,她穿好衣服拉开窗帘,面无表情地将窗户拉到最大,转身出了卧室。
她轻车熟路地找到屋内的座机,拨了一串数字,竖起耳朵环顾四周。
没有动静。
正当她疑惑时电话竟然接通了,那端传来陆重淮慵懒的声音,“喂。”
她错愕了一瞬,蹙起眉头,“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火烧火燎的痛苦和延绵不断的空虚侵蚀着她的躯体,她努力调整着呼吸,不顾一切地威胁,“你今天要走了,我真敢找别人。”
他看着她的眼里渐渐燃起熊熊烈火,“卢、伊、人,你、自、找、的。”
***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上的,晨光透过那缎绸布照在床头,她屏息定了会儿神。
睁开眼,昨晚同床共枕的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