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天,整整三天音讯全无。
这三天里她一直在等,希望在她说了让他重新追求自己以后他能玩出层出不穷的新花样,这样的结果她万万没想到。
人们都希望自己最先挂电话,最先说晚安,最先告别,最先拒绝,把诸多后果统统甩给对方,捂住耳朵不回头地向前走。
可这迟一步的百转千回,又哪里是可以提前预知的?
卢伊人只觉得胸口发闷,连续几天都心神不宁地惦记着,怎么也想不通。
陆凯征指着陆重淮鼻子说:“你问问他都干了什么事,他要能把这种事说出道理我就好好叫他什么叫道理。大道不走邪门歪道走得倒顺溜,几岁的人了,还做这种没谱的事儿,我看非给他在局子里关两天才知道什么叫是非黑白!”说完大发雷霆,“你还坐这干什么?听不懂我话是不是?!”
陆重淮起身,从没这么回护过谁,在这节骨眼上专给人拱火,“您别想多了,这事跟她没关系,是我和那几个人之前有过节——”
话音未落,一只空瓷茶杯就飞过来,正好砸在他肋骨上,疼得他上身一缩,瓷渣子碎了一地。
陆凯征见他这个混样子就来气,猛然站起来,要不是杨娟拦在前面,一脚就踹上去了,“你给我说一句!还过节?要不要我给你过过节?!”
这回陆重淮二话不说去客厅的手工羊毛毯上跪着了。
他们分别的时候他都还一副余情未了的样子,纵然他面孔多变情绪起伏,可看她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缱绻多情。虽然谈不上难舍难分,可也不会这么久不见人影。
心念至此,她横心给陆重淮打了一个电话。
她一门心思想着探究原因,压根没有目的,以至于陆重淮接电话后,有一瞬脑海里是空白的。
沙哑、粗粝,不仅听不出他的声音,连“喂”字都听不出发的什么音。
他也没打算偷懒,较劲似的,老老实实跪端正了,比旁边的盆栽立得还直,那桀骜顽劣又死不悔改的样子,恨不得让人胖揍一百次。
***
没了陆重淮的干扰,经营状况逐渐好转,几个主顾打电话过来说他们自己存有备案,事情也没想象中那么糟糕,久旱逢甘霖,做成了第一单。
这可是天大的喜讯,无业游民一样闲出草的员工都沸腾起来,工作热情比以前每一天都高涨,卢伊人自然喜不自胜。
看着大家伙高兴,她也心情舒畅,只不过像有什么心事结成了结,噎在她胸腔里无法纾解,她想了两天才终于想明白,是陆重淮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