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陪领袖跳舞
谈着谈着,我忘了紧张,脚步变得舒展灵活,并且越跳越感到意气风发。
跳着跳着,毛泽东那双扭转乾坤的巨手忽然在我肩上一按。我身不由己坐下去。定定神,发现乐曲已终,我正好坐在自己原来的座位上。而毛泽东微笑着点头致礼.已经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我终于发现毛泽东跳舞时的一个习惯。他很注意舞伴原来坐在哪里,曲终时把你送回原位,在最后一声乐点轻轻把舞伴按坐下去。点头致礼,而后独自走回自己休息的座位。1
随着接触渐渐增多,我最初见到毛泽东的那种神秘感开始消失,因而也更觉得毛泽东平易近人。我去中南海出任务五年多,毛泽东一直穿着那双红棕色的大头皮鞋,鞋底很厚,每一步下去都是那么沉重有力,仿佛要给大地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深痕。他总是穿一身灰色中山装,袖筒遮手一半;夏天穿一件肥大的绸衬
,脚步像历史的车轮滚动一般沉重有声。他高大魁梧,在他面前我显得那么娇小,不得不拼命踮起脚,使劲迈大步,我怕节奏错,怕踩住他脚,精神过于紧张,刚跳一圈就出了一头汗。毛泽东发觉了,便亲切地同我聊天,以消除我的紧张。
“小王,今年多大了?”
“十六。
“家是哪里啊?
“大连。”
这个时候,朱德和刘少奇已经走了。除开节庆日,朱德委员长一般是晚七点半到,九点左右离开。听说他是早睡早起,生活讲究规律性。少奇同志来得稍晚,走得也稍晚。因为他处于一线,工作责任重,经常要等毛泽东来,以便请示汇报一些事情。毛泽东有夜间办公的习惯,经常是十点以后才从办公室散步到春藕斋,跳跳舞,休息一下脑筋,十二点左右离开舞厅继续去办公。
毛泽东从那条走廊稳步走入舞厅。我痴痴地站着,忘了周围,忘了自己,忘了一切。我眼里心里只剩了那个从记事起就熟悉了的形象。我想欢呼万岁,想跳跃,又像什么也没想,身体凝固了,周日的空气也凝固了。
“小王,毛主席来了。有人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完全像在梦中,忽而醒来,发现自己挤在了新来的女团员中向毛泽东鼓掌,可是很快又以为是在做梦。再醒来,发现自己已坐到了椅子上,别忘了,我才十六岁啊,极度的幸福和神秘感使我憎了,至今想起那一刻仍是朦胧缥缈。
开始跳舞了,我呆呆地望着毛泽东,目光一刻也不离开的那个神秘伟大的形象。一曲终了,毛泽东坐回沙发上。我还是呆呆地望着、眼睛不敢眨,怕一眨就会梦醒,就会看不到毛泽东。事后才知道,老同志曾提醒我不要老盯住毛泽东看,说那样不礼貌。可我当时什么也没听见,就是一个劲地盯住看,我根本不知道泪水已经把我脸都洗湿了。
“在文工团学什么?”
“舞蹈。”
“跳舞要放松。爸爸干什么哪?
“唱京剧的。”
“噢,艺术之家么”
一名服务员端着盘子走过来,盘子上放着毛巾。毛泽东拿起毛巾擦汗,一侧脸,看见了我。毛泽东朝我笑了。我也跟着笑了,不害怕,不紧张,仍然以为在梦里。我现在都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站到毛泽东面前的。我只记得一名老团员介绍说:“这是新来的小工,叫王学文。
毛泽东慈祥地望着我笑,声音悦耳他说:“当兵了,不能学文不学武。
乐曲又响起来。毛泽东起身跟我跳舞。他宽厚温暖的大手握住我的手时,我周身发热,确信这不是梦了。我真见到毛泽东了!
毛泽东跳舞也是迈大步,脚步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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