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逝世全过程
周恩来作为职业革命家,在其充满风雨险恶的生涯中,用过许多化名:伍豪、飞飞、翔宇、冠生、周少山、胡必成等等。其中,以“伍豪”最出名。
那是周恩来在天津南开学校取的化名,当时觉悟社的领导成员以笔名撰写文章,大家一共编了50个号码,拈阄决定各自几号?邓颖超拈到1号,化名“逸豪”;周恩来拈到5号,化名“伍豪”
国民党知道周恩来这个化名,在30年代利用发行量较大的申报刊出一则“伍豪等声明脱离共党的启事”以此达到造谣诬蔑,给共产党制造混乱的目的。周恩来迅速以自己另一个化名周少山,同样在申报刊出启事,对此谣言进行了揭穿与澄清。
实际上,伍豪等联离共党启事发表于1932年2月27日,而周恩来早在1931年便离开上海进入苏区,可以说不须反驳也知道是国民党造谣。但“文化大革命”中,林彪和江青的爪牙还是搬出这件事来作文章,想攻击周恩来。
周恩来仍然保持着平静的微笑,点点头,轻轻地,轻轻地吐出一声:“对不起,不要说了。”
这天夜里,他和一位负责同志共同工作一夜,天亮时,又穿了睡衣继续批阅文件以后一段时间,他分别向我们每个工作人员谈一次心,指明每个人的优缺点。说到优点,比过去任何时候都热烈,都动感情;说到缺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直率、干脆、明确。
周恩来有生之年,从不直接提拔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可以说,没有一个做高级领导干部的。有的现在做了高级领导干部,也是在他死后由组织上考核提拔起来。
总理尤其注意要求那些专业技术人才不能离开专业。卞医生在中南海曾任门诊部主任等职,1969年被提为305医院副院长时,总理就说:“大夫就是大夫,当官干什么?”
卞医生说:“我都不知道,是领导定的。我找领导说去。”周恩来这才摆手道:“算了算了,既然定了就不要说了。”
小高他们赴紧出去叫住摄影师,摄影师在大厅一侧选了地点,所有在场的人都参加了,李先念和乔冠华也站到了第一排,等大家都排好以后,我也帮总理换好了衣服,是他以往夏季常穿的那身灰色中山装。
两名护士搀扶总理来到大厅,站在前排中央。了解总理病情的人心情都很复杂,说不清是喜是悲?
摄影师认真调好焦距和光圈,连按几下快门。拍摄完毕时,总理忽然望住我们笑了笑,说:“照可以照,但将来可不要在我的脸上画xx。”
一句话说得我们都没了笑容,心情无比沉重。总理对党和国家的前途,对我们每个人在政治风浪中的态度是不无担忧的。因为“文化大革命”有一项“杰作”就是打倒哪个人,必要清整自己保存的一切文字和照片资料,在被打倒者的名字和照片上打“x”借以表明自己“划清界线”表明政治态度以求自安。
月1日这次合影,是总理有生之年的最后一次与人合影。
现在,当他意识到自己的病情已经很严重时,又一次关照参加医疗组工作的专家们:
“你们将来不管兼任什么职务,兼多少职务,也一定不能离开丢掉自己的业务。”正是听了总理的交代,主管医疗组的吴阶平、吴蔚然两兄弟现在70多岁,担负一定领导工作,仍然不肯离开手术台。胃肠道专家陈敏章,叫他当卫生部领导,他再三推辞,说总理有交待。组织确定上任后,仍不离开业务。首都医院方副院长,泌尿科专家吴德诚,也都是照总理的交待去做的。
年9月7日之后,总理的病情急转直下。由于恶性肿瘤的消耗,他的体重由原来的130斤下降到只剩几十斤,完全是皮包骨头了。中旬以后,他连在搀扶下散步的力气也没有了。
月20日,医生不得不再次为他进行大手术。
手术前,周恩来意识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也许会下不来手术台。他要来了自己在年6月在中央批林整风汇报会上所作的关于国民党造谣诬蔑地登载的所谓“伍豪启事”问题的专题报告的录音记录稿,重新审读一遍。
从5月到9月,我们还能搀扶总理离开病床作短距离散步。这时候,也是他与我们谈话的时候。
月的一天,就是他最后一次参加毛泽东召集的政治局会议的第二天,在散步时他忽然问身边医护人员:“你们说实话,我还能坚持多久?”
大家都一怔,无言以对。
总理把目光移开,抬眼望天空,仿佛在正视那冥冥之中的死神,又像是在寻找马克思在天之灵。他忽然坦然地笑了:“人生的规律都有这么一天,共产党员要唯物主义嘛!”
“怎么讲呢?”医生眼里闪烁着涌起泪花“总理,你叫我们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