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苏宁波反唇相讥“最受不了的恐怕还是你,你还惦记着当师长旅长呢!”
苏宁波说“总不会超过地球吧?”
岑立昊说“我突然想,河流可能就是地球的血管。我能听见地球的心跳,你要是医生,还能给地球把脉。”
苏宁波说“那我成上帝了,除了上帝,谁也没办法给地球把脉。”
岑立昊说“河流还是一条录音带,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没有人地方,就像我们今天这样,把耳朵贴在河面上聆听,你能听到历史的脚步声。你听见了吗?”
苏宁波说“没有听见历史的脚步声,但我听见了一个诗人的声音: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苏宁波说“别说话了,听。”
岑立昊说“什么?”
苏宁波说“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一首美妙的抒情诗。”
岑立昊说“好听吗?从我肚子里出来的,都是阳春白雪。”
苏宁波咯咯地笑说“什么阳春白雪,全是咕咕噜噜,肠蠕动的声音,还有心跳,咚,咚,咚。”
岑立昊说“这条彰河可不是一般的河,有文字记载的,公元前这里还是战场,秦将柏恚巧施怒兵计,赵将兆援忿而出战,十万大军灰飞烟灭,赵王弃单骑渡河逃之”
苏宁波说“春天来了,鲜花盛开,彰河两岸风吹杨柳,那时候,我们两个坐在河边,听冰雪消融,听流水潺潺。”
岑立昊说“每一条河流都是一本书,浅浅的河水就像是书的封皮,河床上一页一页都是文字”
苏宁波说“别说你的战争历史了。看,我们北边有这么大一块土地没有人用,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盖上房子,种上苹果树,靠河的这一块,修上小码头,你钓鱼,我种花。”
岑立昊笑道“想搞一个世外桃源呢,男耕女织说起来挺浪漫,别说与世隔绝了,与世半隔绝你都受不了。”
岑立昊说“那就是战鼓了,那就是动员令,要向你发起进攻了。”
苏宁波说“向我进攻还用那么大动静啊,好像我是美国。”
岑立昊说“别说话,听。”
苏宁波说“听什么,听我肠蠕动啊?”
岑立昊说“知道这河有多少年的历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