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岑立昊说“我这是替你着想,不是说啤酒是液体面包,喝多了长肚子吗?你们要是打了提前量,李干事的肚子大了,就说喝岑立昊的啤酒喝的。”
刘尹波一拳擂在岑立昊的屁股上,放屁!想想又觉得不对,说“你狗日的占便宜无孔不入,我老婆肚子大了是我加的班,你的啤酒不沾边。”
但是苏宁波仍然说她暂时来不了,面试合格了,她刚刚上班,这个时候不好请假。
放下电话,岑立昊心想,情况还是不对啊,难道敌人打进了内部?
四
岑立昊当上作战股长不久,刘尹波升任二营副教导员。四大金刚里现在就这二人在266团当干部,不比也是个比,职务升迁不能全部说明问题,但也不是一点问题不能说明。从1979年年底之后,这几年刘尹波和岑立昊几乎是你追我赶,先是刘尹波当了副指导员,岑立昊是排长,然后岑立昊一步到位当了连长,刘尹波刚刚由副转正,岑立昊便去上学,回来就当了作战股长,而且风头正健,这多少让刘尹波有点心里不是滋味。
有一点岑立昊比不上刘尹波,那就是婚姻。刘尹波在政治学院上学期间认识了本军通信团的干事李蓁,因为来自一个部队,多了一些交往,渐渐就有了好感。李蓁长相差了点,瓦刀脸型,胳膊也略显长了点,而且是单眼皮。刘尹波再三论证,觉得瓦刀脸没有什么不好,胳膊长点也不碍事,老话说男人三件宝,丑妻薄田破棉袄。当然这是说的过去,丑妻没有人打主意,可以避免第三者插足;薄田也没有人打主意,地主看不上;至于破棉袄,连小偷都不愿意偷。虽说现在这个说法不时尚了,但是,还有可以借鉴之处。人啊,要有个平常心,女人再漂亮,也还得老,漂亮的女人老了就像晒干了的苹果,除了皱皮就没肉了。而不漂亮的女人则像臭豆腐,越吃越香,而且经久耐品。
岑立昊对美女画家这个称谓很不以为然,他在电话里跟苏宁波说了,说以后跟媒体打交道,要尽量纠正这个称谓。但苏宁波对他的不以为然也不以为然,苏宁波说“又吃醋了吧?美女画家有什么不好,难道你希望他们叫我丑女画家?”岑立昊无言以对。苏宁波说“放心吧,美女也好,画家也好,都是你的。”
话虽说得好听,但岑立昊还是不踏实,总有一种危机感,这种危机感随着苏宁波在报纸和电视上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与日俱增。而且,苏宁波毕业前夕,他要求苏宁波回彰原市北兵营来,苏宁波说要到北京面试,未能成行。
岑立昊回到团里后,有了一套两室一厅的营职宿舍,他让人把它粉刷了一下,没有做进一步的布置,只是把在103医院住院的时候苏宁波为他画的那张漫画找了出来,但是也没有挂上去,因为那张画画着他把脚尖和胳膊拉得出奇的长,向着团座的交椅攀登,挂出去狼子野心就暴露了。他的意思是等苏宁波来指导,画家嘛,布置个房子还不是轻车熟路?
作训股长是团机关最忙的一个职务,但岑立昊喜欢。部队训练还是那一套,训练大纲几年不变,变了也是隔靴搔痒,几个训练考核方案一拿,往后的就有范例了。岑立昊就感叹,现在的训练也太低层次了一年拉练一次,一年一次实弹射击。孙大竹已经当了营长,可是还是把摔手榴弹当作传家宝。而岑立昊怀疑,再打仗,靠摔手榴弹行吗?
苏宁波迟迟没有来。
李蓁为人挺厚道,学习也很用功,在班里里女同志数她年龄大,但她一点儿也不自卑,学习认真得像小学生。再有就是听话,刘尹波很看重听话这一条,再好的老婆,如果倔头倔脑,或倚仗家庭背景,或依仗自身条件,对男人颐指气使,对家庭挑三拣四,娶老婆娶了个母夜叉,那就是作茧自缚了。
从政治学院毕业之后,刘尹波和李蓁就结婚了,李蓁比刘尹波大两岁,对于自身条件颇有自知之明,担心夜长梦多,索性把生米做成熟饭就踏实了。
刘尹波结婚是旅行结婚,回来后岑立昊知道了,扛了两箱啤酒过去祝贺。刘尹波说“亏你想得出来,就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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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不能买点高档的东西,不说送收录机了,至少也得送个床罩吧。两箱啤酒才二十块钱。”
等待心爱的人,是幸福的,心爱的人迟迟没来,是苦涩的,但在苦涩中等待又有一种别样的幸福。
有天晚上他同苏宁波通了一次电话,汇报了他为他们准备的新居,并说等她来了,一定会把它布置成一个温馨的小窝,有了她,她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只要不打仗,他会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她的身上,她画画,他给她做饭洗衣买画布。
苏宁波在电话那头清脆地笑说“天啦,那用不了多长时间,你还得洗尿布呢。”
他哈哈大笑说“只要能够扩大战果,我还怕打扫战场吗?”
苏宁波说“那还了得啊,让我们的准将当保姆,那是对祖国人民的犯罪,对中华民族的前途命运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