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石勒的刀
回心一想,立明其理:“嗯,两人只需将剑气回旋吐出,便能恰好截住对方外泄的真气,真气受截转向,便加剧激射向敌人,哼,他们内力变化的精微还在其次,使者还得内力相同,连半分的差异也不能有,方能做到这步,这份默契实是到了极点。”
有人甚至认为,便是谢伯的神剑,也敌不过这套二人三剑的奇技。然而祖、刘成名不久,谢伯便已神秘失踪,谁也不知他们联手,究竟是不是真能胜过神一般的谢伯神剑。
两人成名后,大受朝廷赏识,刘琨远赴燕北,出任刺史,祖逖却因服母丧,拒绝了关东闭候、范阳王司马、高密王司马略,平昌公司马模、东泊王司马越的邀请出仕,直至永嘉乱起,率领部曲共抗胡人,顿成为比刘琨更负盛名的一代名将。
然而两名结义兄弟一个在东北,一个在南方,相隔千里,从此二人三剑的奇技再不复见于人间。
石虎手握刀柄,肌肉紧绷,冷汗涔涔流下,却没有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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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逖道:“石虎,你还在装佯?刘聪死后,便是太子刘粲继位。刘粲小子既然无德、又无能,更无战功,必然压制不住诸位大将,这个位子只怕会不太稳。主少疑虑,石勒纵无称帝之心,也不得不求自保,扩张势力;与其损耗自己实力,消灭羌人党,倒不如与羌人党结盟,壮大声势,静观中原之变。”
石虎冷笑道:“你这个故事编得太完美了,只可惜从父对皇上忠心千里,可昭日月,这番挑拨离间全不管用!”
说到这里,脸色已有点勉强。
祖逖道:“我说的是否实话,你心中有数。石勒当初与我协议共同诛灭羌人党,如今他却与迷小剑结盟,是他背信在先,倒怪不得我祖逖照办煮碗,要杀他的从子了!”
说罢此句,铿锵一声,长剑出匣,指着地下。他这柄长剑与先前跟王绝之比招时所使用的全然不同,剑长足有五尺开外,差不多长了一倍,剑锋宽了两倍,堪可与青龙偃月刀相比,剑贵轻灵,这样的一柄完全不像剑的巨剑,究竟如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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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逖、刘琨两人一个站在乾位、一位站在坤位,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将石虎的身形夹在中央,石虎只需稍微动作,便不得不露出破绽,剪刀一剪,便能将他分尸——是以石虎非但无法拔刀,连话也无法说出半句来。
石虎纵横天下,虽然在行军打仗上败给祖逖一次,在马上交战败给了鬼地安一次,给方山以毒药毒倒一次,给陶臻暗算过一次,一共败阵四次,可是单以武功而论,可说是所向无敌,未逢敌手,像如今这般的缚手缚脚,全然受制,可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勇猛如他,瞳孔也不禁露出恐惧的眼神。
王绝之心道:“祖逖、刘琨多年不见,默契必然大减,可是这十多年来,两人剑法精进,均成为江湖有数的名剑,剑上威力又非昔日可比,此消彼长之后,双剑合壁的威力,只怕仍比从前胜过数分。”
他和石虎相距不远,却完全感受不到祖逖和刘琨的剑气,又想道:“他们剑上内力已到了劲不外泄的地步,一丝一毫也没有浪费,这等真气变化如此神奇,究竟如何做到的呢?”
祖逖双手牢牢握着剑柄,剑柄也足有尺半之长,闭上双目,连望也不望石虎一眼。
刘琨却是反手持剑,剑锋向外,左手持着一把奇短无比的匕首,反手剑、匕首都是偏锋犀利的武功,而他居然同时使用,这路武功的险峻也就可想而知了。
王绝之动容道:“二人三剑,剑之顶尖!”
祖逖悠悠道:“这套剑法已经十七年未见于人世了,想不到还有人记得。”
他二十余岁时,与刘琨相交,每早闻鸡起舞,切磋剑术,穷四年之工夫,创出了这套堪称绝世无双的二人三剑来。当年祖逖、刘琨二人双剑合壁,纵横江湖,别说是从来未逢敌手,连接住他们十招的,也是绝无仅有,连叱咤一时,号称“杀尽汉人无敌手”的氐人武学宗师齐太年,也只接了双剑合壁的九招,便遭分尸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