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日,谷向阳不告而别后,怀素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也没有。一切婚礼的筹备仍然如期举行,他的私心以为,最后他终能夺回怀素的心--不管之前她的心是属于谁的。
“为什么?我一个人足够应付的。”
“你放心,我可不放心、要应付这些毒物,我的经验肯定比你丰富,还是由我来比较妥当。”
红荳心不甘情不愿的言道:“这里你最大,当然是你说了算。”其言憾焉,实则深喜之,低垂的头偷偷笑开了眉、笑开了眼。
望见她低垂的笑颜,放在怀里的玉佩陡然发烫,剌痛他的胸口,他有些昏眩,莫名其妙的不安在暗地理发酵,心里有他不愿意承认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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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那么多了,你到底给不给?”
楚青云这才装作无可奈问,把揣在怀中许久的银鲨手套拿出来送她。
她眼睛倏地一亮,心神都被它给吸引住了。
她翻来覆夫,小心翼翼的审视,那股重视的样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手上捧的是易碎的珍宝,而不是水火不侵、刀剑不摧的银鲨皮。
“有了这副手套,要采绛珠草就易如反掌了。”
再次打开尘封的门,沉香合里仍然一切未变,变的是人的心思。
小亭中央搁置的琴,灰尘更多。荷花池上,是一片死寂的秋色。
推开素儿昔日住处的房门,她酷爱的风铃还挂在门扉上叮当作响,未完成的绣品、半开未阖的书、黑迹已陈的素笺所有的所有,都保持那天她离家时的原状。
素儿爱上他人的事实,使他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而那个人,竟是他半路结交、视之为至友的谷向阳。
他可以对不相干的人,毫不留情的加以反击,但对好友怎说得出口、下得了手?
她屈指算算,自她发现至今也已过了三个多月,照时间看来,绛珠草应该已经成熟了。
虽然没有过经验,不过凭她自爹那里得来的知识,相信足可应付。她简直等不及看爹见到绛珠草那种下敢置信的眼光,一定看得眼睛都凸出来。
“这两天我再把东西准备准备,就可以出发了。”她雀跃不已的计画着。
楚青云沉下脸来“没有我同行,你哪儿也不准去。”
红荳不明就里,眨巴着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