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房里很静,静得只能听见她的心跳,她闷咳了两声,捂着她口的手掌才撒开。
她喘了一口气“我怎么听不到你心跳?”不自觉伸手往前探,不意却触到温热的胸膛,赶紧缩回手。
她暗咒,原来她才是死小卫要验收的成果,要死了他!
床帷被忽地掀开,她差点跳起来,一只大掌按住她的口,雄健的手臂捞起她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拖下床,下一瞬间,脑里一眩,已身在房梁间男子温厚的怀里。
卫厨子兴奋地蹋门进房“侯爷,我进来了!”
梁上的她冷笑,明日她一定要在死小卫的房里设个八卦阵,困死这个遭雷劈的小混蛋!
“咦,人哪去了?”卫厨子困惑地搔搔头“我明明见她进来了,难道凭空消失?怪了,二哥也不在。”
耳朵悄悄贴在门上,身体稍往前倾,重心刚移了过去,就忽地被一股力拖进房门。
接着便听得房里望月带笑的一声叱:“云天,你果然来偷瞧!”之后便是“嗤嗤”一阵布料被剑气划破的声响,相夏至来不及惊呼,立即又被一道大力卷起掉在床上,才“哎哟”地叫了出来。
听了她的声音,望月一愕一惊“怎么是你?云天呢?”
相夏至忙往被里钻“你别过来!”死小卫,她算栽了,明天一定要去撕了他!
望月立即后退,又转过身,尴尬道:“我不知道是你。”所以手下没有留情,剑气划过,她现在身上应该连块碎布也没有全在方才一卷一抛中扫光了。
相夏至暗自庆幸,幸好望月的武功够高,机敏警惕,反应极快,才没让她曝了光,日日看他乐子,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他庇护,羞愧啊羞愧!
她仓促着衣,衫袍半掩,颠三倒四,此刻正感觉肩头的衣料逐渐往下滑,可是她不敢动,卫厨子的耳朵不迟钝,一个细微的声嫌诩会叫他发觉,她栽便栽了,绝不能让这小子捡现成的热闹看。
腰间扶持她的手掌很君子地一动不动,滚烫的热度透过单薄的衣衫熨在肌肤上,有些炙人。她的心跳忽而剧烈起来,透过空间震在耳膜内,响得让她以为下面的卫厨子都能够清楚听到。
一阵冷风掠过,吹得卫厨子汗毛直竖“难道有什么古怪?相居士擅奇门遁甲,莫不是在这儿设了什么机关?”他贼头贼脑四处张望,却不敢点灯,顺风摸去,才发觉一侧墙上有扇窗子虚掩。他顿时沮丧地垂下头,扼腕不已“难为我动作这么快捷,还是给这两人溜了,白费心思!”
他无精打采地晃了出去,未了还在门槛上用力踹上一脚以泄恨,再“砰”地掩上门。
她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闷声抱怨:“侯爷,卫厨子老招数,您也老招数,不会换点新花样?”果然是一脉相承的死脑筋,还牵连无辜的她。
望月去柜里摸了一套衣袍掷到床上“你不来瞧热闹,怎会殃及到你身上?云天搞鬼,少不了你也知道。”
她摸索着穿衣,见黑暗里望月模糊而挺拔的背影,心里虽不自在却并不怕。穿到中途,仍是伸手放下床帷,床里床外,隔成两个空间。
不由暗暗奇怪,卫厨子怎会没来?依他爱闹的性子,必应来看个究竟。
正想着,忽听得大力拍门声,然后响起卫厨子似模似样的关切询问:“侯爷,您房里有声音,是不是有老鼠钻进去?我帮您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