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一守直守到正午,方见石敢当气喘吁吁地赶来,一见面就说:“坏了!坏了!毛延寿又闯了一场大祸。不知道他在呼韩邪面前说了些什么,呼韩邪赶到相府,大闹一场。如今不能再惹是非了!”
田岳愕然:“莫非就此罢手?”他问。
“暂时按兵不动,不过仍旧要监视着,等相爷到掖庭查问明白了再说。”
“嘿,嘿!”毛延寿笑了。
“你笑什么?”呼韩邪问。
“我笑单于,有眼无珠不识人,错把韩文当昭君!”
“什么?”呼韩邪勃然色变:“不是王昭君?”
“不是!”毛延寿清清楚楚地说:“她叫韩文,也是秭归人,王昭君的结义姊妹。”
“胡将军,胡将军!”毛延寿抢着说:“我怎么能跟着去,你真是开玩笑。至于说我画得不像王昭君,我真有点不信邪!”
他敲着额角想了一会又问:“单于,请你说,人跟图哪点儿不像?”
“是圆脸——”
“请慢!”毛延寿找来一幅绢,握笔在手,方始又问:“请说,看到的是什么样儿?”
“圆脸,眉毛很黑,嘴唇格外红——”呼韩邪将前一天在上林苑中所见到的“王昭君”的容貌,细细说了一遍。
呼韩邪脸色发青,将上下两排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胡里图从未见呼韩邪如此盛怒,不安地搓着手,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
不过,他不能不硬着头皮劝解:“单于,这韩文虽不是王昭君,可也很美。”
呼韩邪尚未搭言,毛延寿却又开腔了:“很美,不错!”他说:“可惜比起王昭君来,一个天,一个地。”说着,将手先往上,后往下一指。
这一下无异火上浇油,呼韩邪蓦地里拍案而起“气死我也!”他捶着胸吼:“好小子石显,非找他不可。”
呼韩邪与胡里图走了,石敢当却还未到。田岳已鲁莽了一回,不敢再造次行事,唯有耐心守候石敢当。
等他讲完,毛延寿也画完,将笔一掷,神气地问:“看,
是这个人不是?”
呼韩邪与胡里图,视线落在图上,不约而同地发声:“就是她!”
“没有错?”毛延寿再钉一句:“请细看。”
“对!没有错。”胡里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