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法眼无虚二
郑徽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说:“听见了!”
“这样,”郑徽作了个调停“素娘,你只唱第五首吧!”
素娘得到了默契似地看了他一眼,拨弦又唱,这一次换了种十分缠绵的声调。
长信宫中秋月明,昭阳殿下捣衣声。白露堂前细草迹,红罗帐里不胜情。
唱完,她把琵琶交给侍儿,离座敛衽,表示奏技已经完毕。
于是,韦庆度把盏,郑徽执壶,向素娘和阿蛮劝了酒,作为犒劳。
“你唱得这么好,我可真不敢开口了!”抱着琵琶,半遮了脸的素娘说。
“没有的话。”郑徽说:“你好好替我唱一曲‘凉州’。”
于是琵琶和三弦,合奏起凄怨的“凉州曲”素娘半侧着脸,吐出呖呖的清声:
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薰笼玉枕无颜色,卧听南宫清漏长。
“这好像也是王昌龄的诗?”韦庆度问说。
“你听见素娘所唱的没有?”郑徽提醒韦庆度:“‘红罗帐里不胜情’。”
韦庆度不答。只是执着素娘的手,嘻嘻地笑着;这让素娘很不好意思,一夺手,拖着曳地的长裙,避了开去。
“你也是!”阿蛮埋怨郑徽“何苦把人家的心事说破?十五郎难道不明白?”
“我倒真还不大明白!”韦庆度笑着插进来说“我只明白一件事,如果今夜你留不住郑郎,只怕素娘也留不住我。”
“郑郎!”明快的阿蛮,立即转脸看着郑徽“你听见十五郎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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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郑徽答道:“是王昌龄的‘长信宫秋词’。”
这一篇宫词,一共五首,描写六宫粉黛,经年盼望不到君王的雨露,青春在夜夜叹息声中暗暗消逝,那真是人间最无可奈何的境界。素娘似乎因为韦庆度好久不来,冷落了她,正有所感触,所以更唱得凄凉悲苦,令人不胜同情。
“不要再唱了!”唱完第三首,韦庆度喊了起来“唱得我鼻孔发酸,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