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木排上的贵客
"从什么地方掉了下来?你到底从什么地方把自己摔了下来?"
"啊,说来你们也许不相信。全世界也永远不会相信随它去吧一切无关紧要。我出身的那个秘密"
"出身的秘密?你的意思是说"
"先生们,"那个年轻人非常严肃地说,"我要告诉在座各位一个事实的真相,因为我觉得我对你们是信任的。从出身的权利来说,我是一个公爵。"
一听见这话,杰姆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我看啊,我自己也这样。随后,秃顶说,"不!你不可能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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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的,干了不少时候。我的拿手医术是\'按手,专治癌症,半身瘫痪,诸如此类。我算命还挺准的,只要有人替我把事情打听个明白。传道也是我的一手,还有野营会啊,巡回布道啊,等等的。
空气凝结了一会,没人作声,后来那个年轻人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惜啊!"
"你感叹些什么啊,"秃子说。
"是的。我的曾祖父,勃里奇华特公爵的长子,在上世纪末,逃亡到这个国度来,可以呼吸最纯洁的自由的空气。他在这里结婚,死在这个国家,留下了一个儿子,而他自己的父亲呢,也几乎是在同一个时候逝世的。已去世公爵的次子夺取了爵位和财产可那个真正的公爵。那个婴儿,却被抛弃在一边,我就是那个婴儿的直系后代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勃里奇华特公爵。而今我就在这里,孤苦伶仃,被剥夺了高位的尊荣,受到人家的追捕,遭残酷的世界白眼相加,衣衫褴褛,心灵憔悴,落难到与木筏子上的罪人为伍!"
杰姆对他无限同情,我也是无限地同情他,可怜他。我们企图抚慰抚慰他。不过他说,这无济于事,他不可能得到多大安慰。他说,要是我们有心认可他是公爵,那就会比任何其它的事更有意义了。我们就说我们有心,并且问他该怎么一个做法。他说,我们应在说话的时候对他鞠躬,并且称他为"大人",抑或说"我的爵爷",或者"爵爷大人"还说,如果我们只叫他为"勃里奇华特",他也不会介意。他说,那反正是一个叫法,而不是一个人的姓名,还说,在吃饭的时,我们要有一个人在他身边侍候他,还做些他希望我们干的琐碎小事。
啊,这好办,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了。吃饭的时候,杰姆自始至终站在边上,服侍着他,还说,"公爵大人,你来点这个,或者来点那个?"如此等等。别人一看就知道他对这样做够满意。
不过那个老头儿一会儿不吭声了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对围着公爵团团转阿臾奉承的吹捧那一套,仿佛不很舒服,好象他心里有些什么。因此到了下午,他终于开口了:
"我落得如此一个下场,坠落得跟这伙人为伍,想起来也可恨。"他用一块破布头拭拭眼角。
"他妈的,这伙人有哪一点配不上你?"秃头气愤地说。话说得蛮不客气。
"是啊,是配得上我,也是我活该的。是谁把我从那么高贵弄成这么卑微?还不是我自己。我不责怨你们,先生们不光如此,我谁也不怪,是我自作自受。让世界露出他凶残可怕的一面吧。有一点我是明白的反正世界上总有我一块葬身之地。这世界会照样转,并且从我身边把一切都夺过去我爱的人,财产,一切的一切可就是这一个它拿不走。终于有一天,我将安息在那里,并且把经过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我那破碎的心将永久安息。"他一边又抹起泪来。
"收起你那可怜的破碎的心吧!"秃头说,"你那可怜的破碎的心朝着我们挖苦哀叹干什么呀?我们可没有害过你啊。"
"是的,我知道你们没有害过我。亲爱的先生们,我不是在怪罪你们。我自己把自己从上面掉了下来,是的,我自作自受。我理当受难完全活该我决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