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两对继承人
那位刚到的老先生说:
"请你让我解释一下。我写的东西,没有人能看出来,只除了正在那里的我的兄弟是他给我抄写的。所以你们收到的那一些,是他的笔迹,而不是我的。"
"啊,"律师说,"原来是这们。我接到过威廉的一些信。所以假如你能让他写一两行,那我们就能比"
医生开始在说些什么了。他转过身来说:
"勒维。贝尔,如果你起先在镇上的话"
这时候国王插了进来,伸出手去,说:
"啊,是我可怜的哥哥信上常常提起的老朋友吧?"
律师和他握了手。律师微微一笑,样子好像挺高兴,他们两人便谈了一会儿,然后转到一旁去,低声说起话来。最后,律师开腔说:
大伙儿一个个都表示赞成。所以我猜想,我们这帮人一开头就被大伙儿弄得无处逃生了。不过国王呢,只是显得伤感而已。他说:
"先生们,我也但愿钱还在那里,因为我一点也不想阻碍大伙儿对这件不幸的事进行一次调查,公正。公开。彻底的调查。可不幸的事,钱不在那儿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不妨去查看。"
"那么,钱在哪里?"
"啊,你侄女儿把钱给我,让我替她保管好以后,我就收下了,藏在我床上的草垫子里。我想可以不必往银行里去存放了,因为我们在这里呆不了几天;还认为放在床下是放到了一个好地方,靠得往。我们对黑奴又不熟悉,以为她们是老老实实的,就好象在英国的佣人一个样。可是在第二天早上,我们下楼以后,黑奴就偷走了钱。我把她们卖掉的时候,我还没有发现钱已经不见了,所以她们就全数带走了钱。这里有我的仆人可以把情况告诉诸位先生。"
医生和别的几个人"嘘"了一声。我想啊,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话。有一个人问我有没有看见黑奴偷那袋钱。我说,没有。但是我看见她们轻手轻脚从卧室走出来,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她们怕吵醒了我的主人,在他跟她们生气以前就溜掉。他们问我的就只有这一些。随后,医生猛然一转身,对着我说:
"就这样定夺吧。我接受委托,把你们的状子递上去,这样,他们就知道一切没什么问题。"
于是他们搞来了几张纸,一支笔,国王坐了下来,脑袋歪到一边,咬了咬舌头,潦潦草草涂了几行字。他们随后把笔递给了公爵公爵第一次露出了不舒服的表情。但是他还是接过了笔,写了字。于是律师转过身来对刚来的老先生说:
"请你和你的兄弟在这下边写上几行字,而且签一下你们的名字。"
老绅士就写了,只是写的字没有人能认得清。律师显得很吃一惊的样子,并且说:
"啊,这下子可把我难倒了"一边从他口袋里掏出一叠子的旧信件来,并且仔细地看,随后仔细地看了老头的笔迹,然后又细细看了旧信,接着开了腔:"这些旧信是哈维。威尔克斯寄来的。这里还有那三个人的笔迹,谁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些信可不是他们写的。(我对你们说,国王和公爵露出了这样的神色:我们上当了,被他们捉弄了,知道是律师对他们设下了圈套。)还有,这儿是这位老先生的笔迹,谁都能一下子便认出来,他并不是写这些信的人事实上,他涂的这些玩意儿根本不象在写字。请看这些的一些信,是从"
"难道你也是英国人么?"
我说是的。他和其他几个人就笑了起来说,"狗屁!"
好,接下来他们开始详细的调查。我们就被他们翻来覆去问个没完,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谁也没有提过吃晚饭的事,连想也没有谁想到这一点他们就这样追问来,追问去,追问的是从未有过的一笔糊涂账。他们要国王讲自己的经历。他们又要老先生讲自己的经历。除了一些怀有成见的傻瓜以外,谁都看得清清楚楚,那老先生讲的是实话,而另外两个是在撒谎。然后他们要我把我所知道的讲出来。国王偷偷地给我递眼色暗示我,所以我便懂得了该怎样说才是对的。我开始讲到谢菲尔德,讲到我们在那儿是怎样生活的,还讲到在英国的威尔克斯一家所有一切,如此等等。但是我还没有说多少,医生便大笑了起来,勒维。贝尔律师就说:
"坐下来吧,我的孩子。如果我是你,才不费这么些力气呢。依我看,你也不像撒谎的人,说起谎来还不怎么顺口。你需要的是多练。你现在还搞得别别扭扭的嘛。"
对这样的恭维话我倒并不在意。但是我高兴的是他们到底放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