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走回他面前,敛裙蹲坐,打开布包朝他递了去。
“雪歌花的花藤虽带些微毒性,能使人滑肠致泻,但仔细利用亦具药效,至于花瓣则具有补肝肾、益精血之效,这便是雪歌花的花瓣捣成泥再和进面团里烤出的饼子,算得上是一种食补,挺养生的,你吃。”一递递进他怀中。
垂目瞪着怀里的三张饼子,发现饼中还夹着干奶酪,奶香混着微甘微苦的气味钻进鼻间邬雪歌脑中有片刻空白,因脑子有些使不动,又或者不够使。
“我熟悉这儿的事,倒没遇过什么危险这星野谷地里,花藤爬满谷中山壁,待月光照拂,花也就开了,白色小花由上往下迤逦,像落着雪似。”
“雪歌花”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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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嗯。”听他道出花名,伍寒芝眉心一轩,颔首露笑。“是雪歌花没错,跟你的名字一样。帮你取名字的那人喜欢这花吗?”
她盯着人家直看,看得也实在太久,很失礼啊凝下心思,她遂又道:“此座星野谷地甚是隐密,有半边的地是下沉沙地,不知情的人探进来极可能出事方才那一记掌掴实是逼不得已,还请原谅。”
他一看向她,她就把脸撇开怎么?是自己这副容貌让她瞧着难受了?邬雪歌不是十分确定,但夹杂怒气的嘲弄仍漫上心头,只觉不是滋味。
以往是年纪小、不够心定,才会因血亲或旁人的异样目光而感到愤怒,如今走过五湖四海、飘渡世间,见识过无数人情世故,怎么还会在这样一个姑娘面前莫名中招?!
她表情清清淡淡,敛眉垂眸时,神态格外冷凝,鹅蛋脸容润极,神圣不可侵犯似,仿佛他适才见到的如释重负的神态以及听到的紧绷嗓声都是幻想。
粗鲁扯掉斜系在身上的绳子,他面色犹狠。
名字是娘亲取的,这域外之境才有的花一直是阿娘最喜爱的。他并非首次瞧见雪歌花,却是头一回见识到开了满山谷的月下雪。
受天华照拂的小花犹在域外盛开,然,喜爱这花的域外女子早已香消玉损
以为他默认了,伍寒芝遂道:“我也喜欢这花的,很喜欢。”
邬雪歌倏地回过头,瞳底隐隐窜蓝火,辨不出喜怒,就是带着一股无以名状的狠劲,想发狠,又不知该冲谁发狠似。
他瞪着她,见她起身走向老米,从搭在骡子背上的连袋里取出一小布包。
“那姑娘呢?夜半时分探进这座隐密谷地,就不怕遇险?”
她先是一怔,眸光忽而调向他身后。
邬雪歌不由得转头去看,竟见一朵朵的小雪花落在整大片山壁上,雪花越下越多,眨眼间已布满谷地山壁。
他定神再看,不,那不是雪,而是如雪的小花朵,他恰巧遇上花开时刻。
耳中微鸣,左胸怦怦跳,他听那女子语调温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