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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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实说而已,当真死活都操在你手里。”她若不要他,从此成陌路,即便肉身未死,也是行尸走肉般飘零罢了。
顿了会儿,他低低又说:“我跟我阿娘其实很像,以往却不愿承认。”
很像,所以不敢轻易动情。
很像,所以一动情就如痴如狂。
他的阿娘因丈夫的薄幸寡情抑郁而亡,走的时候还那样年轻。
“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没有青梅竹马、没有跟谁要好、没有心仪谁,没有、没有、没有!”
突然——
“那么,你有没有心仪过我?就算一点点心动也好,有没有过?”伍寒芝问出当日他要离开前,自己曾问过的话。
她神态是淡定温柔的,像心中早已了然。
邬雪歌又有那种头上顶着一片火海烧得炽盛,突然拿水兜头浇熄之感。
而他呢?
若开在他心中的那朵花得不到柔水滋润,他将枯去,像他娘亲那样吗?
光是这样胡思乱想,她就觉受不了,仿佛又见他孤零零、脸色灰败地躺在道观那间什么都没有的小房里。
环在他腰上的藕臂加重力气,她将他抱得更紧,吐气如兰地低语——
“会待你好的,我说过,会待你很好很好的。”
妻子那一夜在老梅树下问他时,他选择沉默以对。
而今再问,带笑问着,是愿意再信他了。
“不是一点点心动,是心都给出去,你肯要,心是活的,不肯要,它就是死的。”说着,他将她拉近,柔软身子顺势扑进他怀里。
他一手抱着孩子,一臂揽着妻子,满足到傻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脸埋在丈夫胸前,伍寒芝也抿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