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都要跟我聊心事了,为啥还要转大弯?不然,我们倒带一下,跳!”她同时带动作,原地坐跳。
“跳什么?”聊得是正经严肃的话题,她就一定要“跳痛”一下吗?
“电视上要重来一次的时候,都要跳一下的。”
“你可以学习。”谁不是从零开始的。
他苦笑了下“我大学时是读商业管理,一年后就瞒着我爸休学,转考美术科系。他应该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
水眸因惊讶而微微瞪大。
她还以为董事长是晓得自己的儿子欲开画展,立志成为画家的呢。
看样子,这对父子之间的隔阂,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
“都没钱要乞讨的人整什么形?”难不成她真去割了双眼皮?
“我可以援助交际啊!”她一脸天真无邪。
“多少钱可以买你一夜,我等等付给你。”他顺水推舟。
这次她手一举起来,任扬桐便眼捷手快抬臂挡下,未料,这只是虚晃一招,就在他因挡下她的攻击而沾沾自喜时,一块抹布甩到他头顶。
“你自己擦!”她气呼呼地到厨房洗了手,走回客厅,踢掉拖鞋爬上沙发,拉起被子,连脸都蒙上。
“不过,就算我爸知道了也不会怎样,”任扬桐耸了下宽肩“他本来就没想要我回去。”
“为什么?”他终于要告诉她问题的核心了,那么她这一天的心惊胆顚也算是有价值了。
“因为我是家族的耻辱。”黑眸深幽幽望着她。
“你是私生子吗?”完全没接收到他幽微视线潜藏的无奈与痛楚的赖泛芋直白的问。
“这种事你怎么可以毫不遮掩的就说出来?”好歹也修饰一下啊。
孩子气的举动使他莞尔,擦掉松鼠的血迹,将纱窗破洞随便塞了块布暂先挡着,然后他走来单人沙发上坐下,双肘撑在扶手上,十指搭桥。
被子内的赖泛芋觉得有些闷,将被子拉到嘴巴那儿,张开眸就与他四目相对。
两人沉默对视,过一会儿,任扬桐开口了。
“我回台湾也没有用,”他平声淡道“我对企业经营管理一无所知,也毫无兴趣。”
他收掉戏谑的口吻,以正经的态度与她对谈,赖泛芋不由得坐起身,同样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