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她的右手酸了,换左手拿葫芦瓢。“你别担心,这回爹娘不再是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出卖我,他们是真的为我的终生大事着想,他们没欺负我了,你不要操心。”
头发滴着水,有汗、也有雨,这油纸伞撑不了太久,不过庆莳只是随意一抹,再说:“可是我还是拒绝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梅岗,因为啊某个人已经对我以身相许了,记得吗?”
庆莳呵呵地笑出声。“那个大傻瓜,说什么,我都让你看过、摸过了,早就以身相许了,不可以耍赖,不负责任。所以,我就在想啊,如果等他回来,发现没人对他负责,他一定会偷偷地哭。”
庆莳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沙哑。但她还是坚持要说:“更何况,我也很爱这个大傻瓜,才放不下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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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大雨,不得远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偶尔还有恐怖的雷声与闪电。
庆莳特地从油铺赶了回来,撑着纸伞,蹲在深坑旁,快手快脚地舀着深坑里的积水。
她太粗心了,那年挖出这个深坑,只想到这样梅岗可以吃到更多更好的黄上,却没想到万一来了场大暴雨,这深坑要如何及时地排水。
她试着改善过,不过每年来了场梅雨与暴雨,她还是得拿着葫芦瓢,不厌其烦地蹲在坑边舀积水,她怕自己一个疏忽,梅树的根就泡烂了。
她低下头,让眼泪掉进深坑里,再抬头时,她努力让自己不哭,梅岗不喜欢她哭的。
她笑,梅岗最喜欢她笑了。
“梅岗,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她笑着对梅树说:“记得回家的路,我等着对你负责呢”
第七年,八月中秋,皓月当空。
庆莳在深坑旁铺了条毯子,上面摆了一盘五仁团圆饼,还有一盅桂花酿。
忽然天边一亮,庆莳啊了一声,还来不及捂住耳朵,雷声就轰地贯进了脑子。
一个重心不稳,庆莳往后一跌,跌进了泥巴里。
她吓得脸都白了,发着抖,可她仍对梅树说:“没事!没事!不过是个雷嘛!我没在怕的,梅岗。”
虽然是夏天,但是蹲在雨里太久,衣服湿了,还是很冷。
庆莳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边舀水,边叨叨地说:“梅岗,昨天有人来向爹娘提亲呢!我傻了,原来我已经二十三岁啦?不过,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