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没有无家可归,你也没有失业落魄,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可你为什么要骗我?看着我像个傻瓜被你玩弄在鼓掌间,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得意特别有趣特别高兴?”
“没有。”韩烈唯说得心痛。
“那是为什么?”既然没有,为什么要这样做?总该有个目的或动机吧?
穆乐言冷冷的看着他,曾经赤luoluo盛满对他的崇拜与爱意的眼神,此刻却冰冷得恍若终年积雪不退的高山雪原,且向来爱笑的她,甚至连微微勾起嘴角都做不到。
看不到她那又甜又温暖的笑容,韩烈唯心慌得厉害,他想要说点什么,可一张开口,看见她湿润的眼睛,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抽回手,用力一把推开他。
“言言”
这是只属于他的亲昵小名,他喜欢在两情缱绻、耳鬓厮磨之际,用那低沉好听的嗓音一次又一次这样的唤着她,唤得她全身酥软神智昏聩。
业的可怜虫,而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
傻瓜,穆乐言,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大、傻、瓜!
令人难堪的是,她如此引以为傲的小餐厅,竟然只是他厌烦富贵时出来喘口气的游乐场。
这么说,她算什么?该不会也只是他信手拈来打发时间的爱情玩具吧?
难怪他说他随时都可以走,因为,游戏结束了嘛。
曾经有多迷恋,此刻就有多讽刺。
“阿唯,时间不早了,有很多事要做,我们得走了。”接着,韩建成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到桌上,转而对穆乐言说:“多谢你这阵子的收留和照顾,这五十万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请你不要拒绝,也恳请你千万别对任何人提起阿唯的事情,或者想藉他的名气大作文章,否则我也会循法律途径解决。”
“二叔,够了,她不会的”二叔对他的过分保护,就是对她的过度伤害。
韩建成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他无法插手的,便先行离开到店外等候。
穆乐言漾着冷笑。她其实很想问韩烈唯怎么知道她不会,就像她对他一无所知,他又理解她多少?可她忍住了没说,但是有些话,她一定要说——
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这种感觉就像是三伏天兜头泼下一盆冰水,明明天热,全身却寒得直打哆嗦,说不出话来。
而眼前这一地残破的餐盘和馅料四散的总汇三明治,就是她愚蠢的铁证。
它们在无声地嘲笑着她呢,嘲笑她又做了一次爱情傻瓜。
她木然的蹲下身去,捡拾这一地的狼藉,尖锐的碎片,无情地划破她的手指,看着温热的血从伤口里涌出来,竟不觉疼,因为,心里无形的疼,早已远远胜过这有形伤口的疼。
“别捡了!你受伤了!”韩烈唯心痛地低吼,快速起身,几个跨步冲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把她冒着鲜血的手指含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