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竟那样回答她?!
所以就是姥姥的,这是答非所问啊答非所问!天大误会啦!
他用力使脑,脑子使得愈快,大桨荡得愈急。
珍爷对江南“飞霞楼”应有耳闻吧?
唔,他没隐瞒,很老实全说了。
她也听得清楚明白,而且对于他自称,他就是当初在抢花旗时救下她的那个“英明神武的汉子”一说,毫无异议不是吗?
阿大姑娘说,她是楼中的十二金钗。
既唤做“阿大”也就是十二金钗客之首
,明亮锐利,似作怒又似没有,瞳底流转着委屈又像不是,但就是这种似有若无的不确定感,才更令人心惊胆颤,惹得人搔耳抓脑。
她是恼他吗?但,因何啊?!天地良心!
他到底干了什么?!
一艘不大不小的乌篷船,能腾出的地就那么点儿,能跑哪儿?
游石珍不怕穆大少跑远,于是他杵在船首想了一阵,想啊想,没想出个所以然,张扬飞翘的乱发干脆一甩,掀帘子,进乌篷。
按理推敲,是这样无误,但人家是头还是尾,是大还是小,对他们俩来说没差吧?所以,嗯,没错,问题并非出在这上头。
你被她这样的女子狠狠抱住,贴得无一缝隙,心中有何想法?
突如其来遭狠抱,吃了好大一惊,对方浓到不行的熏香更是猛往他鼻子里去,害他差点闷绝丧命。
他受了害,很可怜啊,她就该多疼疼他,哪还有其他想法啊!等等!那他刚才答了她什么?!
还能有何想法?就很欢喜又很喜欢啊腼眺到乱七八糟的语调在耳边荡,那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结果事情并非他以为的那样简单。
穆大少问都不让他问,见他钻进来,她竟撩开另一头的细竹帘,往船尾去。游石珍一怔,这次他动得快些,亦尾随出去。
岂知她看都没看他一眼,再次钻回篷子里。
明摆着就是摆脸给他瞧、暗暗赏他排头啊!
他没再继续跟她玩“我来你躲”的把戏,而是无辜挲挲鼻子,拾起大桨奋力荡船,边劳动着,脑中则试图将前半个时辰里发生的事一条条梳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