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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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太有说服力了。但是,把它放到老董身上,怎么又表现得不是那么特别明显?咋看也看不出他老董有什么优势。
牛科长见大伙还处在迷茫状态,又接着说,所以,种子是根本,种子是万物之源。你们说老董笨,其实老董并不笨,那是叫大智若愚。人的脑子分大脑和小脑,大脑发达的能念书,能搞科研,小脑发达的只是一些小聪明,譬如说打打球、跳跳舞什么的。要说老董笨,那也只是他的小脑差点,他的大脑绝对是发达的,比我们这些人都要聪明。
羊科长有些不服气,反驳道:你说老董大脑发达,比我们聪明,我同他工作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从没发现过他的大脑比我发达呢?他要是真的大脑比我发达,不说别的,他四十,我三十,他早该做我的领导了,怎么到头来,他还得听我的使唤?
牛科长笑道,我们不能以官职论英雄,官当得大并不代表大脑就发达,我们过去党的总书记向忠发,还是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呢!不照样做了党的一把手。我说老董大脑发达是有根据的。前年,我们大家不都是一块学习的电脑吗?现在玩起电脑来,有谁玩得过老董?谁的办公室电脑出了问题,不是喊的老董,老董一去,电脑到他手里三两下一拨弄,就好了,我们为什么就不行,这就是差别,是差别就必须得承认,不服气是不行的。
听牛科长这么一说,大家倒又发现老董的另一大长处了,看来老董并不是没有长处,只是没被发现。还是罗丹说得对,这世界并不缺少美,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在铁的事实面前,羊科长嘎然止声,不说话了。最后,牛科长的种子论得胜,取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法制科羊科长却不同意这种说法,他和老董老方是一个科,还是他们的科长,对他们的底细最清楚,当然他的发言也最有权威。他就牛科长所说的种子理论,阐述了他的不同观点。他说,你说老董聪明?狗屁,别看他的字写得漂亮,其实他脑子笨得像头猪,一点都不聪明。去年马局长叫他写个材料,并交待他说,这是个典型材料,一定要把经过普法教育之后,单位里都发生了一些什么样的变化写出来,要写得生动感人,有血有肉。他倒好,所列举的那些事例,全是一些反面的,这那是什么变化呀!这不是越普法越糟糕吗?幸好材料没有报上去,才避免了一场大祸,气得马局长差点患了脑冲血,把我叫去,怪我没把好关,我还跟着他一起被骂得狗血淋头!你们不是也看到了,他四十大几的人了,一脑壳的头发都快掉光了,怎么就老实提不上去,到如今还是一个打杂跑腿的老董,尊敬他一点,也就叫他一个董同志!这不是笨是什么?能说他产的是好种子吗?
听羊科长这么一说,大家好像也豁然明白了,特别是对老董有了一个更新的认识,仔细想想,觉得老董的确算不得是一个聪明人,在单位他拿得出手的,除了写得一手漂亮的好字之外,还真是别无长处。
小朱听后,随即又找出了另一个答案,他说:照这么说,若不是老董的种子好,那就是他种的那块土地肥。他老婆肯定长得又漂亮又聪明。常言道:肥地长好苗吗!
扑哧一声,坐在老方座位上的向明,听到小朱的话后,把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地上湿了一大滩,气管里也进了水,差点没被呛死。他擦了擦满脸的水沫,哈哈一笑说,小朱,你刚才是不是说老董的老婆长得漂亮,还很聪明?
小朱点点头。向明又接着说,他老婆漂不漂亮,聪不聪明,你是没见过,你问问小莫,你就知道了。
小朱虽然也承认了种子的重要,但他依然认为土地也是不可忽视的,还惦念着要为自己的土地论争到一席之地,又说,要我说呀,如果排序列,种子排第一,土地应该排第二,想想看,如果光有种子,就是种子再好,没有好的土地,也长不出庄稼来呀!有谁听说过,在拉屎不长蛆的岩坡地里能长出好的庄稼来,不仅长不出好的庄稼来,还要浪费好的种子。
一阵叮呤呤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大家的侃谈,小莫准备去接电话,推开门,里间小舒正坐在电脑前,盯着电脑荧屏看着什么。大伙这才发现,当一堆大男人正为种子、土地争论时,没想到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在聆听。真是隔墙有耳呀!
她到底听到了什么呢?大伙不得而知。再不能当着一个女同志的面,谈论刚才的话题了。只得休战谈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又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小舒是过来人,今年三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岁。虽然刚才是隔着一扇门听他们说话的,但她听得非常仔细,尤其是关于种子和土地的话题,还让她联想到自己,触景生情,生出许多感慨来。小舒在单位是最漂亮的女人,算得上单位里的一枝花。大学刚毕业分到这里时,追逐她的帅哥靓崽们每天像蜂子朝舞似的,排成的队怕有一个连,还全部是本科以上的高知,也不知为什么,她竟一个都没看上,最后却嫁给了一个只有钱没文化的搞房地产的大款。大伙这才发现,原来她不是选男人,而是选有钱的人作男人。她怕是已掉钱眼里去了。她的确很看重钱,因为她缺钱缺怕了。她家住农村,家里很穷,上大学时,读到中途家里再也借不到钱供她上学了,她差点辍了学,幸好在酒店打工认识了一个年纪可作他父亲的老板,是这个老板资助她才上完了大学。当然老板资助她也不是无偿的,是有条件的,在资助期间,她必须提供自己的身体供他享用。她大学毕业的那年,这位老板出车祸死了,她才从他掌控中脱身,否则现在她和他断得了断不了,还很难说。从学校走出来参加工作,身子倒是自由了,但她过惯了有钱的生活,习惯了大把大把花钱的日子,单位发给她的那点工资还不够她买一件衣服的,刚参加工作的那阵,她拮据得要命,经常是入不敷出,月月要借债。她实在难以适应这种窘迫。于是,她选择了一个有钱的人把自己嫁了出去。嫁出去后她才知道,原来当妻子和当情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当情人只是不定期的约会,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两人都是各有所图,各有所需,不需要有更多的共同语言,男人最需要的是女人的身体,是那几分钟的亲热,女人需要的刚是男人口袋里的钞票,各自的需要得到满足之后,几乎是互不干涉;当妻子却不一样,那是二十四小时全陪。这时她才知道和一个文化素质低下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是多么的没有情趣,更谈不上什么罗曼蒂克了。钱是有花不完的钱,但她过得一点都不幸福,尤其让她背包袱的是,她生的那个儿子,长到快五岁了还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来,上了一年的小学,问他3 5=多少,他算了半天说还是等于5,简直是大傻蛋一个。她怄得只差吐血,什么补脑灵,脑白金,不知道给他吃了多少,但智力不见长,却长了腰身,又矮又胖,只像摆在普光寺门前的那只鼓儿墩。她一直闹不明白,也找不出是啥原因。刚才听到大伙谈论到种子、土地时,她终于找到了答案,儿子的愚蠢,原来是老公种下的种子差,属于劣质品种,要不然像自己这样一块肥沃的好地,能长不出好的庄稼来吗?
她觉得像自己这样的家庭,仅... -->>
的确,老董的老婆长得怎样?在哪工作?单位里很少有人知道,见过的人就更少了,老董也很少在单位的同事们面前提起。话说到这儿了,大伙才忽然发现,好像的确是有些奇怪,怎么就从来没见老董的老婆到单位上来过呢?
向明没有明说,故意卖了个关子,把问题推给了小莫。于是大家一同把目光又投到小莫身上。小莫耸了耸肩说,他老婆在翰皇皮鞋清洁店给人擦皮鞋,人长得到底漂不漂亮,聪不聪明,我也说不上来,你们花一块钱去消费一下,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一个给人擦皮鞋的,也够掉份的,都到这份上了,不用去看,就是再漂亮,再聪明大概也漂亮、聪明不到哪去?大伙听小莫这一说,都露出一种不屑的神情,肥地的事,算是被彻底否定了。小朱见自己的观点被否定了,有些不甘心,又说,有句老话不是说过,破窑里出好瓦吗。我看老董他老婆虽是擦皮鞋的,但并不能说明她那块地就长不出好的庄稼来。
大伙笑了笑,不以为然,没有迎合小朱的观点。
牛科长是种子论者,一直坚持自己的种子观点,见大伙知道老董的老婆是个擦皮鞋的之后,基本上就否定了土地的说法,他的种子论更站得住脚了,于是,他又接上刚才的话头说,常言说得好:好种七分收。说一千道一万,说到底还是一个种子的问题。举个最现实的例子吧!过去,我们为什么都吃不饱肚子呢?那时,全国还只有六亿人口,现在已经十三亿了,是那时的一倍多。现在走到哪还听说过没饭吃吗?没有。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现在种的是袁隆平的杂交水稻,一亩田打一两千斤,现在一亩田的产量要挡过去的好几亩,这不就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最关键的就是种子,只要种子好了,一切矛盾都会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