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

对面的灯火总是亮着。我总是能看见那个白皮肤的女人，她披散的长发像一块光滑柔软的黑色丝绸，身体是柔和光泽的白玉。

我猜她又和男人做ài了。可是我没有见过男人的样子。另一半窗帘遮住了整张床。

我按熄第六根烟，取出夭离买给我的香水，在头发上被子上细细喷了一遍。闻了闻，香味覆盖了烟味，把脸埋在被子里入睡。

最后五根烟，我学会了吐烟圈。

夜依旧是一片沉闷死寂。

我住在某栋公寓的十三楼。最顶层。

对面有一扇宽敞的窗，橘黄色的窗帘。住着一个男人和女人。

到了深夜还是无法入睡。我走下地，用白瓷杯装开水，站在阳台看夜色。

对面的窗口灯火明亮。我看着女人赤裸着身子走动。她的肌肤像光洁的白玉。

夭离来看我的时候我问他：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哑巴，你还会爱我么？你会不会就不爱我了会不会就喜欢上别的女人就这么丢下我了如果我真的哑了你会不会不要我

我手撑着栏杆跳着坐了上去。十三楼，望下去有些晕眩。可是很刺激。

烟是我背着夭离偷偷买的。他从来不喜欢我离开这座小小的公寓。

卖烟的是一个清瘦的男人，食指与中指有烟熏的黄。那种颜色很像黄昏的颜色，颓废残败。

我的嘴巴不停地一张一合，我觉得自己像深海里的鱼，必须把深海里沾染的阴郁一股脑地吐出来。吐给这个男人。

夭离拍拍我的脸颊说，亦安你这个野孩子，要乖乖的。

我便没有再说话。看着他走了出去，等他给我电话或信息。

夜晚临睡他会给我发来短信。他说亦安，要乖乖睡。我很累。

我说好的。然后从床头柜取出烟，一根接一根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