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酒
事实上,女孩子打扮自己,一定是为了要给她喜欢的男人看。
只可惜段玉现在反而偏偏不看她了。
他正在看那只箱子。
上好的樟木箱子,镶着黄铜,锁也是用黄铜打成的。
她忽然觉得全身都在发热。
她禁止自己再想下去,她禁止自己的手再动。
她今年才十七岁。
十七岁岂非正是一个人生命中最神奇、最奇妙的年纪?
华华凤终于换好衣裳,走了出来。
现在华华凤正在里面换衣裳。
华华凤还没有开始换衣裳。
湿衣裳虽已脱了下来,她却还是痴痴地站在那里,痴痴地发着呆。
面前有个很大的穿衣铜镜,她就站在这镜子前,看着自己。
她已不再是个孩子了。
她换上的是件苹果绿的连衣长裙,剪裁得比合身还紧一点,恰巧能将一个十七岁成熟少女的身材衬托得更美。
这正是当时少女们最时新的式样。
她的皮肤本已十分细嫩,现在又淡淡的抹了些胭脂,淡淡的抹了些粉。
这样子当然比刚才好看多了,也比她女扮男装时好看多了。
这样子她本是特地给段玉看的——是谁说“女为悦己者容”的?说这句话的人,他一定还不太了解女人。
她的胸很挺,腰很细,双腿笔直修长,皮肤比缎子还光滑。
就连她自己,都很难在自己身上找出一点瑕疵缺陷;就连她自己看着自己的时候,都仿佛有点心动。
段玉看着她的时候,心里正想什么呢?
华华凤的手,轻轻的,慢慢的,从她圆润的腰肢上滑了下去
窗子关着,窗帘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