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别院里别说不见文房四宝,连宣纸也没一张,遑论绣线、白色丝绸和绣架了,什么都缺,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好一会儿,盛知豫觉得身上的血脉渐渐通顺了,手脚灵活了,便准备行动。
自己这细皮嫩肉需要锻炼再锻炼,这种身子骨太没用了。
经过城门,进了县城,好不容易来到白河县城,她整个腰和臀部已经麻“又麻,毫无知觉。
她示意石伯停车,谁知道起身的时候居然同手同脚,手脚不听使唤,让已经跳下车,等着扶她一把的春芽一阵好笑。
“让你笑、让你笑,看我回去怎么修理你!”
“别修理婢子,婢子怕痒。”
昨晚临睡前,她终于抓到从脑子里闪过去的念头是什么了,她翻找自己的嫁妆箱底,在最旧的那个箱子找出一本用油纸层层包裹的发黄册子,那是祖母在她嫁入伯府之前交给她的手札——露香园顾绣谱。
她一页一页的看了一遍,直到天光。
那绣谱,是祖母一生的心血,每一个绣样,她年幼时都曾再三反复练习,熟烂于胸,只是重生前的那些年,她一直任它荒废在自己的箱子底下,别说拿出来翻阅,连绣针都忘记拿法了。
如今的她还能不能拿针,还能不能靠这唯一的技能养活别院里的这些人,她一点把握也没有。
但是她没有退缩说不的余地,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只希望她这个回到婚后才一年的身体、脑子,不要像上辈子那样胡涂无用
“知道怕就好,别动,就让我这样站一会儿。”下了车,盛知豫不是不想动,只是手脚此时一概麻着,血脉不畅,无法行动。
“小姐哪儿麻,婢子给您揉揉。”春芽非常无敌,依旧生龙活虎得很,什么事都没有。
自己真的丢脸了,她连春芽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盛知豫还在暗自砥砺自己,春芽心疼的叨念着“小姐有什么东西不能吩咐石伯买的,非得要亲自来县城跑这一趟?”
“等我把东西买齐,你就知道了。”
于是,盛知豫回房拿了钱,换上不起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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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眼的衣服,带着春芽坐上石伯套好的驴板车,上县城去了。
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坐驴板车,一开始还觉得新鲜,可是缺少变化的景色看多了,再加上天冷,连续打了好几个结实的喷嚏,就有些坐不住了。
石伯看她的眼神似乎想转头回家,这哪能,她忍住后续的喷嚏,也忍住硬梆梆的板车磕着自己的不舒服,咬牙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