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饮下毒酒
人会因为胆怯、因为害怕而隐藏真心,至于她,胆子大得不得了,听见齐穆韧维护何宛心,她气得连休书都敢当面向他讨,说她隐藏得太好?他不信。
皇上果然非尔等凡人,那双眼睛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一眼就能将人看穿。
阿观的确没那么害怕,失落有、感伤有、哀愁有,那是因为她在这个世纪认识了一群对自己真心的人们,至于害怕嘛也许是经验论,她始终相信,从这里死亡会在另一个地方重生,如果可以选择,她但愿重生的时空是自己最熟悉的二十一世纪。
可这篇肺腑之言不能随口说,于是她搪塞道:“也许以前不是,可经历过这场事儿,吃一堑,长一智,罪妇多少从中学得一点经验。”
“罪妇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
王顺上前将牢房里唯一的椅子给抬过来,让皇帝安坐,皇帝幽深的目光落在阿观身上。
她没有恐慌、没有惊乱,还是沉静得如一汪死水,如果不是身处牢房,她看不出半点罪妇模样。
“不害怕吗?”皇帝开口。
是她狠心?也许,但若是不够狠,她又要陷回去那个牢笼,伤心、嫉妒、怨慰
到最后,爱转为憎恨、善心生出歹毒,她受不了那样的自己。
就这样结束,很好。
再一次,她说服自己。
回过神,她发觉纸上又出现一个齐穆韧,唉,她这是在做什么啊,这样一天天不由自主地复习,要到哪一天才能将他彻底忘记?
阿观愣了一会儿,才理解他在问什么。
“回皇上,有一点,面对死亡,说不害怕太矫情。”
“可朕见你从容得很。”
她微微一笑,回道:“那定是罪妇隐藏得太好。”
“眹不认为,你是个可以藏得住心事的女子。”
吐气,把纸揉成团,随手一抛,纸团被抛出牢笼外。
一抹明黄色身影看见纸团滚到自己脚边,他屈身将其捡起摊开,一眼便认出画中人像。
那是昨晚的齐穆韧,像受伤野兽似的齐穆韧。
叹息,他眼神示意,王顺上前将锁打开,阿观听见声音,停笔抬眸,发现是皇帝驾临。
放下笔,阿观起身微微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