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死别
御门见状,只能先抱着孩子,要众人一起退出房外。
卫凡静静地凝睇着他唯一爱过的女人,轻掐着她冷而发硬的颊,缓缓地抹去她脸上的水渍,然而愈是抹,水渍却愈多,温热而咸涩。
葫芦,他唯一的爱,在他备受压抑的年少时光里,一再地抚慰着他,堂而皇之地踏进他的心底。
他是家中独子,身为皇商之子,从小身边便跟了三四个夫子在旁,教导他各种学业,他没有喊累疲惫的权利,只能一再苦读学习,有时被逼得发狂,总会躲到府中园林喘口气,而那时他瞧见了和他同月同日生的小丫头,算了算时日,她出生已三个月,小脸白嫩,大眼圆亮,咧开无牙的嘴朝他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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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那怒吼声教原本安静沉睡的婴孩突地放声大哭,敲碎了一屋子吊诡的寂静。
如霜闻言,双膝跪下,在地上发出声响。“爷是奴婢的错,奴婢没将夫人照顾好,夫人不知怎地动了胎气,提早生产,结果却血流不止”她泪流满面地趴伏在地。
她和夫人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情同姊妹,然而她却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夫人在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她心痛如绞,再多泪水也洗不去心底的痛。
脚步愈近愈沉重,只因当走得愈近,入目的情景愈是消减他紧抓的一丝希望。
那张总是白里透红的小脸,如今竟青惨得可怕,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铁锈的气味,梨花木的床沿竟还沾着怵目惊心的血。
脚步终于停下,他无法动弹。
“葫芦,我回来了,还不起身迎接我?”好半晌他才哑声喃着。
然而躺在床上的人儿早已没了生息,平静得没有一丝反应,房内静谧得可怕,静得连他自个儿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卫凡身形晃了下,若有所思地垂下眼。
御门一个眼神,要嬷嬷上前,随即抱过手中的婴孩。“爷,瞧瞧吧,这是你和夕颜的女儿,瞧瞧,这眉眼多像夕颜。”
“出去。”他哑声喃着,看也不看一眼。
“爷?”
“我说”卫凡冷鸷抬眼,声薄如刃。“出去!”
“怎么就这么小心眼,不过是弄脏你的沙画,就跟我呕气,不理我了?”他轻轻地在床畔坐下,轻拢她颊边的发。“起来吧,我走了一趟寻阳城,把你喜欢的彩沙都找齐了,而且还找到了你最喜欢的纯白色和翠绿色,起来瞧瞧吧。”
站在房门边的御门闻言,不由得和如霜对视一眼,而手里还捧着婴孩的嬷嬷更是不知所措地走向门边。
“葫芦,我真是把你给宠坏了不成?都跟你赔罪了,你还拿乔?”字句带着不快,可偏偏那张不带血色的脸却是淡扬着宠溺的笑。“到底是谁栽在谁的手里?这输惨的人一直都是我的,是不。”
“爷”御门上前轻声问着,从他的角度根本看不清他的脸,无法判断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别气了,起来吧再不起来,我可是要毁了那张沙画了。”他语带威胁,满脸却仍是疼宠的笑,大手轻触她的手,冰冷寒意教他心头狠狠一颤,随即扬声低斥“混账东西!夫人的手冻成这样,也不会替她添张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