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屋里空无一人。往右看是一张木桌,跟褐土烧成的茶壶跟茶碗。他略略皱眉搜索残存的印象,脑中最后一幕,是他忍着疼痛,央着普宁帮他疗伤——公主!
脑中一浮现她的容颜,他倏地坐起。
天吶!他在这昏了多久?她人呢?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彷佛怕她再度跑走,他不顾背上的疼,硬是爬起压在她身上,脸就埋进她胸口。
“好舒服”
一听到他呢喃说了什么,普宁在心里叹息。算了,如果这样子能让他感觉舒服一点,就依他吧。
她放松全身肌肉,像摸猫儿似的,轻柔抚着怀中烫热的身躯。
于季友上身不着一物,只有扎捆结实的布条,勉强掩住他健壮的身体。
他的表情,就像匹跑累的野马,全身的精力尽收束在他额上一跳一跳的浮筋底下。背上的伤如火烧炙,他所以还能忍着不嚎叫,全是因为抚着他的这只手。
他可以从她的抚摸中,感觉到她的心疼与怜惜。
原来,驯服野马的关键,不在驯马人的马鞍与皮鞭,而是无微不至的温柔。
一感觉她手要抽离,他眼又倏地张开,吓了普宁一跳,她还以为他睡着了。
“你让我放好杯子。”不待他开口,她抢先说话。“我把东西收拾好,吹熄烛火,就坐下来陪你一整夜,好不好?”
在她指掌抚慰下,他再一次昏沉睡去。
窗外,一抹月影高挂——
足足睡去了两天,于季友才幽幽转醒。
眼睛一睁开,身体的剧痛便开始扩散全身,感觉全身骨头都移了位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喘过气,睁着涣散的眼瞧着陌生的环境。
这儿是哪?他完全记不得自己怎么来到这里。
她的话他只听懂了一半,尤其是最后那句。在她巧笑倩兮瞅着他时,他脑子只有温驯两个字。
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看,只见她来来回回奔走,一会儿放杯子,一会儿离开草席与薄被。待她经过他身边,正要吹灭蜡烛,他却突然出手,像抓住一只不断飞舞的粉蝶。
还来不及反应,她人已经被压制在床上,微硬的被褥接住她。
她惊讶眨眼,想不到他伤得这么重,依然这么有力气!
“我蜡烛还没”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动作打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