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见之,他捧头呻吟。
这丫头,竟用这种方式逗他。
普宁当然不是在暗指自己是杨贵妃,她是要于季友想象,她luo着身子在女官搀扶下自泉池站起的姿态,也在暗暗逗惑他,想跟他同枕共眠度春宵。
温泉水滑洗凝脂——遥想那画面的于季友深吸口黑,积累了数日的相思,几要教他失去理智。
他想吻她的小嘴,想把那香馥馥、软滑滑身子搂在胸前,想跟她耳鬓厮磨,想听她娇嫩嫩地喊他夫君但是他、他这会儿却只能坐在自个儿卧房,想象她新承恩泽时的娇态。
于季友一见信箴,笑了。
明白地说,她没过去,难道他就不能来么?
于季友再回信。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他说,他很想去啊,想得不得了。问题是她所在之地,戒备森严,他已经试了好几天,还是想不到法子潜入。
“可恶。”他捂脸低斥,恨不得背上能长出协膀,啪啪啪飞到她身边去。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于季友吟道。
好在已过了十日,现下只要再忍五天。于季友诚心祈求老天,绝对、绝对不要再发生任何变故。
他只想平平安安娶回普宁,与之偕老,直到白头。
普宁读了信,不消说,失望至极。
头一回她讨厌自己的公主身分,非得要让人这么重重保护着。尤其她心腹李进已回京复命,如果他在,她还能死缠活缠逼他帮忙。
当晚,普宁在女官们的伺候下洗了个香澡。望着咕噜咕噜冒泡的温泉,她忽然想起一首白居易的诗。
隔天,于季友从胡里手上拿到这封信——
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