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这一日我们住在了大姐家,妻子和大姐一床,我则和姐夫在另一屋。与姐夫平时除了我对他打趣是不会有多少话的。倒头睡下,静了一会儿,我还是问:“姐夫,这到底是咋回事?”一进门看到大姐拿掌掌自已的嘴,我也是心往上揪。
姐夫便将情况说了个大概。
依姐夫的话,大姐是在去菜地的路上遇上那个女人的。大姐挑一担小便,那个女人迎面过来。那女人说:“去浇菜啦!”
大姐说:“是噢。”接着大姐便说了那句话。
大姐家在乡下,离我们住的这小镇约二十来里地。路很不好走,凹凸不止,且有相当长的一段是沿了山缘曲折。我骑辆摩托带着妻子,一路蹦跳。
我们到达时大姐正坐在一张矮竹椅上拿巴掌扇自已的嘴,一边扇一边说:“叫你乱说!叫你乱说!”
他们的小外孙女依在一边哭。姐夫则坐在一条矮木凳上,脸上看不到多少表情。
妻子见此景眼泪立刻夺眶而出,三两步过去抱住了她姐。妻子心软,平时看电视到动情处眼睛便要湿红。此刻见她姐这付情景,自然是心酸到极处。她转过脸来,脸上已是眼泪婆娑,声音也是哭腔:
“姐夫,我姐在你家到底犯了那条法,你要这么折磨她!”
那天,我们正吃着饭,电话突然急促地响起,妻子便撂下碗起身过去接。
“你说什么!”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清楚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什么,只听到妻子追问得一句比一句急。
将电话挂断,她说:“快吃!”说完便急急地端起了碗往嘴里扒饭。
妻子一贯口气大,话也硬,对她那边与我这边的人,都如此。姐夫虽年长,但平时就惯了,再加上妻子认定今日她姐一定受了姐夫的屈,说话也就更成了责问。
“今日我又说错了什么呢?今日我又做错了什么呢?”姐夫说:“你问她自已。她无缘无故去对别人说‘你和我家平良睡了,我知道!’哪里像一个有这么大年纪的人说出的话!”
“姐夫那你实说,你和那个人到底有事没事!”妻子盯着姐夫,不依不饶。
“要问天,天知道!”姐夫便急。
此时大姐又拿掌扇嘴,一边扇一边说:“叫你乱说!叫你乱说!”
“什么事?”每次听到她命令的语气,我便逗。
“叫你快吃你就快吃!”她并不看我。
无疑是有点事,但我还是嘻笑:“什么事呀?吃饭大事噢!”
妻子便急也火:“你什么时候能像个大人样子?我大姐出事了!”
我的心放了下来,她大姐有点什么事,是习以为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