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妻子和大姐在这种日子自然是不停地做。妻子和大姐一般是在一块搭手。我知道妻子其实很不情愿与大姐搭手。大姐话多,不停地在你耳边咶,还不能不应。
当真没什么事了,闲下来大姐便见谁和谁说话。如见了我,大姐一般总会走过来找我说话,这主要是我能一直笑笑地听她说。我一般不搭话,只间或嗯嗯两声,表示我在听。
“妹夫—”大姐过来总这么先叫我一声。大姐这声妹夫叫得非常亲切。这是她的开场。大姐的话总是很多,且总是她自个儿家的事。比如她家的猪崽怎么怎么样,她某一日去找鸭又如何如何,她能一直说下去,说得极细。或是说完了猪崽说找鸭,说完了找鸭说她家的豌豆。大姐说话时一直微笑,很投入,完全沉浸。
我说:“这都哪年的事了,还总翻起来,你大姐每次到我家也总是翻这些陈年老事。每次都要说得哭哭涕涕。整天没事总能找出点事来叨唠,搁谁也受不了!”
妻子说:“打住!打住!你这说话方式我熟。不要说着大姐又往我身上扯!”
我说:“没啦——,你想哪去了。”
妻子说:“我没想哪里去我要睡了,我今天心情本来好好的你不要在这里搅了!”
我说:“哈哈,你好像真生气了。不会是真的吧。”
妻子说:“你知道什么?姐夫这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你看他装得个老实样,在家里对我姐不晓得几凶。”
我说:“你呀,是戴了有色镜看人。你总站在你姐这一边,你姐夫怎么啦!哪次来我都是听你姐数落你姐夫。他高声说过什么?听不下去了最多走人。一个大男人这算哪回事!”
妻子说:“男人就得个男人样。”
我说:“怎么没男人样?农村里不就是这样?该做的活姐夫哪样没做?”
妻子说:“他大哥二哥两家人都欺我大姐,他都不敢站出来!窝在屋子里半声都不出,这也算男人?”
妻子说:“我不跟你哈,你这一套我不玩,话让你说去了,再回来哈!”
我再说话妻子便说她真要睡了,同时转过身去,丢一个脊背给我。
我却睡不着,不知为何,眼前总是晃着大姐和姐夫。
第一次见姐夫,觉得姐夫高。第一次见大姐和姐夫走在一起,觉得他们不协调。多见了几次便也没了这不协调的感觉,心里想或许本来就应当是这样。
姐夫话少,很持重的样子。大哥二哥家做房及儿女嫁娶摆酒,一起去帮忙,我和二姐夫总要偷点懒,姐夫则总是在找着事做。二姐夫就说,他要表现。我知道这一半是对姐夫的调侃,另一半也是为我们偷懒找个理由。
我说:“你大姐总要弄出点事来,大家兄弟的姐夫怎么好说?”
妻子说:“你说什么?我大姐要弄事?兄弟怎么啦!兄弟就地也要送,池塘也要送?兄弟就要欺自家兄弟?这样的兄弟也是兄弟?说穿了就一个字,我这姐夫:弱!”
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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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妻子又说:“姐夫对我姐哪有一点体贴,我姐大着肚子背上还挂个人,自已挑两桶尿去浇菜。他不可以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