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这一次大姐的事明显地比上一次严重得多。其实我去学习的前两天大姐便开姐乱说,只是姐夫没打电话过来。
姐夫说:“我以为她又是一阵子的事!”
吃过晚饭,大姐和姐夫在看电视。电视摆在后间。姐夫说他起始看到大姐的嘴在乱动,似是自言自语,却没有声。姐夫未去理睬。突然大姐掉过脸来,对姐夫说:
“我知道你,你不要装,你一直在打那个婊子的主意。”
我说:“你干吗啊,吓我一跳,怎么还没睡?”
妻子说:“没,睡不着。你说说。”
我说:“你真是多想,他们今天不是很好?”
妻子说:“不对!大姐今天在厨房里和我说话常颠三倒四。”
这一日,我提一包走在一个中等城市的一条街上。我将要在这个有点零乱的地方呆十五天,为了职称,在这学计算机。我在找一个叫市科学研究所的地方,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清。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妻子,我有些激动。
大姐与姐夫到我家,总是来时显着高兴,到离去则一般大姐都哭过,姐夫则板一张脸。姐夫的脸让人看着既怨且屈。
一开始大家在一块说话,说他们家的事,我家的事,也随意扯些道听途说。说话间大姐便将话题往姐夫身上扯。接着便是数落与责备,再往下就是悲叹她的命。说她如何命运不济,劳碌了大半辈子一点功劳也见不到,说她如何得不到姐夫和儿女的尊重。总之就是一句话,她劳碌了,却两手空空。
“我得到了什么?”她说。
说着眼圈就渐渐地红,泪也往下滑,有时鼻涕也混在一块。
这时候姐夫便将脸移向一边,脸色也渐难看。有时姐夫会说:“你在这里哭什么哭!和你在一起可真是!家里就没个地给你哭!”
我说:“我刚到,正在找那地。也正想打电话回。”
妻子说:“你能不能请个假,大姐又乱说话了。我就知道她会有事。”
电话里的妻子比平时温和了许多。
我没有请假。我给妻子作了说明,这里规定很严,旷两日假四日便取消考试资格。
考完我便匆匆往家赶了。
大姐便说:“我在这里哭不得?这是我妹妹家,我在我妹妹家哭不得?”
说完,接着哭。
这时妻子的眼圈一般也红了,说:“姐夫,姐哭你就让她哭哦!有苦哪还不能哭!在我家你家不是一样?”
姐夫便不再说话,抽烟。
妻子突然扭过头来说:“你说,我大姐会不会真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