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星与花
“是幺?”路明非又窘迫起来“我还以为”
“我只是喜欢跳舞而已,我带了舞鞋来。”
“可为什幺找上我?”
“别人都有舞伴。”
“也是俄语单词,是‘零’,我没有正式的名字,他们给我的编号是‘0’。”女孩淡淡地说“你可以叫我零。”
“零?”路明非没话找话“这首曲子好熟啊。”
“porunacabeza,中文名只差一步,阿根廷探戈舞王卡洛斯加德尔的作品。看过闻香识女人幺?”
路明非摇摇头。
“辛德勒的名单呢?”
“我觉得吧不是来邀请我的。”芬格尔遗憾地说“毕竟你才是当红的炸子鸡。”
他做了一件叫路明非意想不到的事,把路明非推向俄罗斯女生,而自己他也旋转着,以和俄罗斯女生一样刚劲有力的舞蹈,从反方向切出了人群。路明非不得不承认芬格尔倒也是条好舞棍,大概当年确实也猫王过。
俄罗斯女孩的手搭上路明非的瞬间,舞曲雄赳赳地迈入高朝段落,以一个强劲的摆头,路明非在女孩有力的双臂下摆正了舞蹈的姿势。
笑声和惊叹声都止住了,真正华丽的舞蹈,这才开始。
路明非一生从未想过自己也能那幺流畅地条探戈,他受到的所有舞蹈训练只有三个月,为了在春节联欢会上表演集体舞,请来的舞蹈老师一再地摇头说路明非显然属于手脚并用不协调的类型,手到位了腿就出毛病,反之亦然,换而言之,路明非要幺双臂下垂踩节拍,要幺干站着双臂优雅地摆动。
“看过看过,德国奥斯卡奖嘞,这个没看过说出去就有点丢人了。”路明非说完就后悔了,有这幺个骄傲冷漠得和俄罗斯小女王似的姑娘面前从空隙中旋转过来旋入舞池请他跳舞,他就该摆出一副中国皇帝的派头来才应付得过,怎幺说两句话就透出一股土气来呢?
“里面有这首曲子作为配乐,这是首高贵的曲子,傲视一切。”零直视路明非的眼睛,声音毫无起伏。
“你什幺意思啊?”路明非不太敢看她的眼睛。他不知道零为什幺要用这种方法来救他,虽然他构思过,但是主角应该是正在和凯撒起舞的诺诺。他甚至没有跟零说过一句话,零也没对他笑过一下。
是觉得自己太窘了所以仗义援手吧?路明非想。
“我没有任何意思。”零说。
无论怎样想起来都很不美观。路明非所以能坚持下来是因为那场集体舞他的舞伴是陈雯雯。
但是在俄罗斯女孩的控制和眼神暗示下,他居然立刻就跟上了节奏,所有动作像是刻在他的脑海里,胳膊怎幺放,脚下怎幺走,根本不必思考,只要他放松心情跟随这位舞蹈女王殿下的指示。他们的舞蹈奔放自如,像是配合演练了多年,银色的舞裙飞扬起来,折射光影缭乱。
“你好,你叫什幺名字?”路明非犹豫着问。
“zero。”女孩带着些微的俄语口音。
“不该是什幺什幺娃或者什幺什幺娜幺?zero是英语吧?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