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零下十六七度。原来以为你会在年前回来的。是不是很忙?”
义三告诉了哥哥自己年末得了感冒,一直躺在床上。另外,他还告诉哥哥今年东京的流感十分猖獗。
“那,你这个当医生的怎么能从东京跑回来呢?”
“我想看看家乡的雪。”
外面的大门咣地开了。义三听到了好久没有听到的哥哥的声音。
哥哥好像没有看见义三摆在外面的鞋,一边大声发泄着在外面憋的气,一边走了进来。他的话也不知是说给母亲听的,还是说给嫂子听的。
哥哥难道老是这个样子。义三缩着头,笑嘻嘻地等着哥哥进来。
“人家都觉得,那么个破小学的工作能有多累。可是,真是”
哥哥打开拉门,意外地看到了义三,不由得笑容满面地说:
“还吓一跳呢,您就听不见我开门的声儿?您真是太大意了。”
“我们挺小心的。我还以为是浩一呢。”
“我哥,他出门了?”
“今天是开业仪式,他去参加了。原来说下不了雪就能回来,谁知道他到哪儿转去了。他可是每天都盼着你回来呢。”
母亲用眼神招呼义三坐到脚炉边上,然后说:
“嗬,已经回来了。”
哥哥脸上被雪灼得红红的,眼神显得十分严厉。他好像在为什么事儿生气呢。
“还是炉子旁边暖和。你看到了吧。”
说着,哥哥把义三引到了土间。
“这间房子还是下了决心弄的。家里暖和了许多。要是只有个地炉,怎么也受不了的。而且还有小孩子你猜,今天得有多少度?”“零下十度左右吧。”
“你是怎么了?年根儿、过年都不说来封信。”
“我得感冒了。”
义三把脚伸到脚炉的围被里,问:
“我嫂子呢?”
“陪孩子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