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不对啊。她来接你时,雪下得比这儿还要大。她可是每天都去站上接你的。”
“可是”
“你是不是和桃子闹别扭了?”
“没那么回事。”义三模棱两可地答道。
“是不是东京来电话了,说是有急诊病人?”
母亲问道。
“我还不是医生呢。”
“可是,你在医院不是也看病人吗?”
“我那是帮忙,是实习。”义三不耐烦地答道。
在上野站
义三在车站前的家里等火车,等了将近一个小时。
母亲听义三说马上就要回东京,显得颇为惊慌。
“真让人吃惊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在千叶家就住了两个晚上。在咱家一晚上也不住啊。”
最近经自己手医治的病人也只有房子的弟弟和男。可是,那孩子却死在自己手里了。
当然,那病是小儿科主任看的,死亡诊断书是医院的医生写的。可是,到房子的小屋试图去挽救那个小弟弟生命的却是自己。所以,义三总觉得是自己使病人丧失了生命。也许,这是因为自己爱着房子的缘故。
“桃子不来送你吗?”
母亲有些不解地问。
“啊。这么大的雪。”
“有急事嘛。”
“真想让你在家里住上一晚上。刚到家,你就让千叶的桃子给领走了”
母亲神情孤寂地望着义三。
“有急事嘛,这也是没办法嘛。”
桃子的事也不好告诉母亲。义三倒不是要瞒着她,只是不知应该怎么对母亲讲。义三觉得这事很难对母亲讲得清楚。而且,他也不想和母亲去做任何的解释。因为连他本身也未必就实实在在地明白桃子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