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裂痕
帕尔帕廷的长袍布满焦痕,袍角破烂不堪,他看上去很虚弱,离开飞船的时候一直轻倚着阿纳金的肩膀。在天行者的另一边,克诺比大师似乎有点支撑不住自己,他全身落满尘土,头上一道深深的伤口还在渗着斑斑血迹。
而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个与全息网报道中的英雄不差分毫的天行者,几乎如同鹤立鸡群一般,似乎在梅斯最后见到他以来的几个月里突然又长高了。他头发披散,容光焕发,步伐中始终透着一种天生的战士沉稳之风。但他身上似乎有些新的东西:可能是他转动头部的方式,可能是帕尔帕廷的手搭在他肩上那毫无做作的感觉也可能是其他莫可名状的东西。一种全新的从容,全新的自信,一种内在力量的辐射。
就在眼前。
天行者已经不再是五个标准月前被绝地委员会派往外环的那个年轻人了。
耐钢和永凝土(permacrete)筑成了科洛桑的表面,形成了一个个无底深渊。炮艇就从这些无底深渊上空呼啸而过,没有理会任何一条通行于首都的死板交通规则,径直向工业区飞去。在议会正式宣布取消戒严令之前,科洛桑的天空中只会有共和国军用飞船、绝地运输船和急救交通工具。
这艘炮艇完全符合这三个条件。
现在梅斯可以看到那艘飞船——确切的说,是它剩下的部分——正躺在烧焦的跑道另一头。那部分飞船连这艘贸易联邦原旗舰曾经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在环绕着它的五艘飞船和克隆人紧急救援队倾泻而下的灭火泡沫中犹自燃烧。
梅斯摇了摇头,又是天行者,天选之子。
还有谁能驾着这艘破船成功降落?其他人根本想也不要想。
第二部分诱惑
黑暗是慷慨的,而且十分耐心。
它在公正中植入残酷,在怜悯中滴入蔑视,在爱恋中投下猜疑。
黑暗很有耐心,因为绵绵细雨就能使这些种子萌发。
雨滴终会落下,种子终会萌发。因为黑暗是它们生根发芽的土壤,是遮蔽晴空的雨云,它一直潜伏在光芒万丈的恒星背后。
炮艇紧急降落,反重力引擎仍然亢奋的轰鸣着;梅斯在它停稳之前就一跃而下,向飞行员打了一个五指张开的手势,面目隐没在头盔之后的飞行员举起一只紧握的拳头表示明白。
当然,飞行员并不是没有面孔,在他的克隆兵头盔里面,是一张梅斯温杜永生难忘的脸。
那张脸会时时让他想起,他曾经几乎生擒杜库,却让他从手中溜走了。
在着陆场的另一端,一个逃生舱的舱门旋开了,紧急救援队立即带着充气救生滑道冲了上去。片刻之后,帕尔帕廷议长、欧比万克诺比和阿纳金天行者就又踏上了坚实的地面,一台撞得七荤八素的r2机器人借助加装的助推火箭从舱里飞出,紧跟在三人后面降落。
梅斯大步上前迎接他们。
黑暗有无限的耐心。
恒星终究也将熄灭。
第八章裂痕
梅斯温杜的半个身子探出炮艇,一只手紧握着步兵舱旁边波浪形舱门上的把手,眯缝着眼睛在风中凝望,斗篷在他的身后飘舞。他的另一只手放在眉际,遮挡着轨道镜的强光。轨道镜用来把首都的阳光汇集起来。随着轨道镜缓缓转动,一缕暮光照亮了这艘炮艇的目的地。
目的地,那是一座厚逾千米的着陆场,坐落于庞大的工业区中,一座从地面斜刺天宇直至大气层顶部的烟尘巨塔成了它显著的标志——现在这塔正开始从它的基点向着四面盘曲、消散,化入同温层的长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