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师们
一种难以名状的阴郁裹挟着一切,仿佛把来自科洛桑遥远的太阳的光芒汇聚成明亮白昼的轨道镜因某种原因被摧毁了,或者被城市全景里依然笼罩的褐色烟雾熏脏。议长的灯碟(lampdisks)看起来比平常更亮,接近刺眼,但不知怎么却加深了这种阴郁。当他注视着被弧面窗衬出轮廓的议长的大单人椅时,意识到一段古怪,意外的记忆在他的头脑里产生了新的回响共鸣。
帕尔帕廷的办公室令他想起了“无形之手”号上格里弗斯的舱室。
议长的精锐保镖所穿的长袍与帕尔帕廷的地毯完全是一般颜色的,这也让他被一种无法解释的凶险感所困扰。
帕尔帕廷本人背着手站在观景窗前遥望着雾霾的早晨。
“小心?你的意思是,注意?”
欧比万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周围的原力愈发黑暗了,当我们对其施加影响时,我们也都反被侵染了。这是一段对绝地而言很危险的日子。我求你,阿纳金,求你小心。”
阿纳金试着挤出他一贯的潇洒笑容。“你过虑了。”
“我不得不——”
“——因为我一点也不担心,是吗?”阿纳金替他说完。
阿纳金胸中有什么东西开始郁结在一起。“欧比万,出了什么事?一定出事了,是吗?我敢说,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知道?没有——只是怀疑。这可完全不一样。”
阿纳金想起了就在昨天晚上他对帕德梅说的话。那个疙瘩揪得更紧了。“然后呢?”
“然后这就是我来这儿的原因,阿纳金。我就能和你谈谈了。不以一个委员会成员的身份,和你私下谈——事实上,如果委员会发现了这次谈话那么,我只能说,但愿他们别发现。”
“什么谈话?我还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欧比万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微笑。“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些?”
“你也知道,你错了。”阿纳金透过晨雾向穿梭机看过去,目光越过穿梭机——投向“五百共和区”(500republica),也就是帕德梅的寓所。他说:“我已饱尝忧虑。”
前往帕尔帕廷办公室的行程平静而紧张,阿纳金尝试过和两个被头盔遮住脸的高大红衣人搭讪,可惜他们实在不健谈。
当阿纳金到达帕尔帕廷的办公室时,苦恼只增不减。他以前常来这里,大多数时候却从未真正观察过:深红色走廊地毯配上缓缓弯曲的墙,长而舒适的沙发,巨大的弧面窗立在帕尔帕廷办公桌的后面——这些都太熟悉了以致常常被忽视,不过今天——
今天,有欧比万的声音在脑后低语:“提防帕尔帕廷”一切看上去都不一样了。陌生。而且没有一件对劲。
“现在我们两个还没正式谈呢。”欧比万把手放在阿纳金的肩上,紧皱双眉。“阿纳金,你知道我是你的朋友”
“你自然是——”
“不,不要说‘自然’。在没有什么是‘自然’的了。我是你的朋友,所以作为朋友,我现在请求你:要提防议长。”
“你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是议长的朋友。我正在担心他也许不是你的朋友。对他要小心,阿纳金,对你个人的感情也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