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之第二十三章 摇篮曲
体温过高使她昏昏沉沉的,不断做着‘乱’七八糟的梦,有时是她从半空中落下来,坐在了一只恐龙的身上;有时梦到她和一队人在爬山,她踩着泥泞,却永远也追不到前方的人;有时梦到浴室中传来一些怪声,走过去一看,一个陌生人在肢解尸体,而那具尸体忽然睁开眼睛对她笑笑,却是她自己。
“那她是什么意思?”‘花’蕾气不打一处来。
包大同重又躺下,双手枕在脑后,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想的什么。‘花’蕾离开的时候,
给凌小佳打电话。
他比较信任凌小佳吗?这件事是两人联手查的,为什么他心里有事不和她讲呢?难道因为她的能力太差吗?那为什么他对凌小佳的态度比对她好得多呢?
‘花’蕾心里郁闷,有一种说不清的失望和无力之感,加之连日来的疲惫,到傍晚的时候,身体开始不舒服。晚饭只吃了一点,午夜梦回之时浑身火烫,头疼得连睁开眼睛也很困难。
“好吧,‘花’大小姐不愿意挨着我坐。”包大同很欣赏‘花’蕾的窘迫,不过不想把她吓跑,于是缓和了一下气氛道:“那你忙些什么呢?”
“还不是和那些感染了鬼病毒却还没死的人了解一下情况。”‘花’蕾为自己的举止感到丢人,可是越是拼命压制自己的情绪,越是感觉脸孔发烧,“那些人有的已经发病快一周了,我们如果不快点,他们还是会死。他们并不都是该死的,有的还很无辜,比如王乐言情人的老公。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现在却不得不面对意外的死亡,他还有个五岁的儿子。如果他也死掉,他们的孩子就成为了孤儿,那多可怜哪!所以我们得快。”
包大同当然明白,别人暂且不提,但小佳虽然已经摆脱了怨灵,‘花’蕾的危险却没有解除。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如果他万一个疏忽
他窝在这里一上午看影碟,自然不是在玩,不过也不必对‘花’蕾说破。
“他们怎么说?***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他问。
“包大同。”她轻轻叫了一声,泪水滚滚而落。
他不在。
晚饭后,他就和凌小佳出去了,两人一直研究着什么,好像共同保守一个秘密一样。当他们窃窃‘私’语时,凌小佳的脸颊都在发光,看起来特别漂亮。
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都很美丽,他们感觉包大同确实对凌小佳有些不同。可是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她的心里会忽然有些空‘荡’‘荡’的?或者是因为病中特别虚弱吧?
她想回家,不是她租的那个房子,而是自己真正的家。可是当初她夸下了海口,如今不能让老头子笑话她灰溜溜的回去。所以还是忍耐吧,只是她很难受,身体上,还有心里。
‘花’蕾再度涨红了脸,低声咕哝道:“就是没什么异常啊,只是后来莫名其妙地就出现了症状,***溃烂,并伴有鱼腥味。开始时,有人以为是‘生’殖系统疾病,或者是怀疑自己的配偶行为不检点,得了‘那种’病,但医生却检查不出什么,大把的吃抗生素也不管用。”
“那当然,鬼病毒嘛,人类的‘药’物怎么能根治。”包大同坐了起来,“不知道最初感染病毒的人做了什么坏事,结果牵连了自己的配偶和孩子。”
“年丽做得也太过分了!”‘花’蕾心肠很软,本来就同情无辜者,尤其是看到那个已经失去母亲,再过几天就要失去父亲的小孩子后,那孩子惊恐无助的眼神令她分外动容,所以对年丽就非常厌恶。在她看来,不管有人对年丽作过什么,她也不应该这样,倘若这病毒漫延开来,要有多少人为她陪葬呢?
很多人,要承受配偶背叛和丧失生命的双重打击,就算那些甘于当富翁情人或者***的人,虽然道德败坏,但也罪不致死。
“人到了愤怒和绝望的极点,还能有什么理智?”包大同无奈的摇头,“谁不到那个份上也无法理解对方的做法。当然,我不是给年丽辩护,只是我觉得,她未必是故意闹这么大,也许她是无法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