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要把自己送给我吗？”

童禹茜红着脸瞪着他，再次无言。

谁会相信，眼前这个大**是圣安医院鼎鼎有名的骨科权威呢？

“你若坚持，我也可以买你的花，再送给你。”

“唔是可以，但这样的做法不是很奇怪吗？”

“我的做法或许迂回了些，但可以捧你的场，又可以讨你欢心，一举两得，挺好的。”

童禹茜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算了，改天来我家，我有更适合的东西可以送你。”

“不，爷爷的思维、逻辑和情感渐渐消失，能唤回那一丁点对奶奶的回忆，对他而言是幸福的吧。”

莫名的，童禹茜为老人家即将面临的一切感到难过。

听说老年性失智的病患病情逐渐恶化时，就像看着他一个人走进茫然无边际的草原，就算家人、亲友极力想抓住他，仍无法制止病人走向完全虚无、茫然的空间。

“渐渐失去在人世间每一分记忆的感觉好可怕也好让人心痛。”

察觉她突然皱起的小脸与微微哽咽的嗓音，殷灏的心为她的善良而深深悸动。

她发现，殷灏的办公桌除了计算机及必须的办公用品，单调得可怜。

虽然仙人掌类的多肉植物能防幅射的功效并未被证实，但若能摆一小盆鲜艳嫩绿的花草，让疲惫的眼睛映上绿意，应该不错才是。

这么一想，童禹茜的脑子便兴奋地开始转着。

该放什么植物比较好呢？是大玉串、玫瑰石莲、卧地延命草、大犀角，或者是会开出娇艳小花的太阳玫瑰？

她还没能选出最佳组合，殷灏幽深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

这样可爱、善良的女人，教他如何不爱？

见她皱着一张小脸，他的心没来由的跟着揪起，为了转移她的情绪，他突然握住她的手，问：“为什么你送爷爷花，却没送我花？”

思绪蓦地从心疼老人家的情绪抽回，她呆呆的眨了眨眼“为什么我要送你花？”

“你送爷爷可爱的花束，也该送我一束才公平。”

见他竟跟自己的爷爷计较了起来，童禹茜没好气地问：“通常不是男人送女人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