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我只和你说
他的反问让黎育清心头一抽!她暗骂自己一声笨蛋,问得太过理所当然,却没想到露馅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根据上一世的经验得知的。
她支吾一阵,才顺利找了个理由“你是个将军,战场是你的舞台,就像珩亲王,不也长年待在边关?”
假设珩亲王知道,这样一个般般杰出、样样肖似自己的儿子被妻子苛待,他心里会怎么想?
“我与父亲不同,我本是文官出身,若非前两次战事兴起时,我在皇帝面前透露了一些作战法子,皇帝哪有那么大的胆识,敢任用我为将军,让我领兵上战场。”说到这里,他面上透出两分得意。
“我培养不少自己人,在明里、暗地都有,他们办事,我放心。”这些年他和齐镛没白混,能够替他们做事的人,一代接一代,栽培实在。
这种事,便是对父亲齐靳也没提过,怎会对着一个小丫头提?只为安抚她的心?安抚明明是陌生的行为、陌生的经验,可怎么一面对她,他便做得驾轻就熟?
黎育清没注意到他的纠结或者疑问,只是点头,再问:“你预计什么时候班师回朝?”
“待朝廷派大臣同梁国谈停战合约,大概也要开春二月左右,等大小事处理完毕,约莫是三月底、四月初吧。”
“接下来,你要去打哪里?”
见齐靳把最后一口饭吞下肚,黎育清唤来下人把餐具收走,回头,见到他已经斜靠在软榻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昏昏欲睡。
知道他肯定很累,不过这会儿睡下可不行,头发还没完全干,肚子里食物尚未消化完,这样躺下去、肯定要生病,就算他身强体健,也禁不起这么糟蹋。
黎育清硬拉起他的手,逼着他在屋里来回走动。
他没有反对,因为在喜欢上她的信之后,他也喜欢上握住她软软的小手心。
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没什么力量,恐怕一把刀都握不牢,但他大大的、硬硬的、很有力量的大掌,只要握上她的,不知不觉间就会涌入源源不绝的力气,好像天塌下来,自己也能轻易顶起。
黎育清记忆中,在这场大胜利之后,齐靳将南征北讨,立下无数战功,皇帝龙心大悦,在他死前两年曾欲封他为定国公,但齐靳拒绝了。
也是,有亲王爵位可以世袭,谁会想当国公爷。
齐靳闻言,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黎太傅将朝堂里的每件事都与小丫头分析吗?她怎会知道接下来自己不是返京休养生息,而是走往下一个战场?
“你没想过,也许皇上会让我留在京里?”
这样有碍小姑娘的闺誉?可不是嘛,但他看看身量只到自己胸口的黎育清,替自己找到好理由,丫头还小,很小很小,小到不必在乎那种东西。
可才说她小,她立刻老气横秋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唠叨。“刚吃饱不可以躺下,会积食。”
何况吃这么多,真不晓得他的胃是什么做的,黎育清嘟囔两声,拉着他,在屋子里慢慢踱步,她没吃东西,却乐意陪他一起消食。
“边关的事,你不在真的没关系吗?”
她只是找个话题,并非刻意探听,因为真的想要听听他的声音,很久了呢,好久不见,久违的世子爷、久违的情谊,她仰头、饱含笑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