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生活
刘美娃中午休息的时候回家一看,用眼睛问他怎么回事。詹振兴说:中国写文章的人太多了,摄影的更是多如牛毛,这两行已经不缺我了。旅行那是有钱人闲着没事干的事。咱还是实际现实一些,想着怎么多多赚钱吧!我还想我儿子上私人办的好学校呢!
半个月之后,詹振兴的一个原来一起上班的同事联系他,说他现在所在的公司正招工呢,问他要不要来。詹振兴问了工资之后,就答应了。
再半个月后,刘美娃在厦门上班。詹振兴在另外一个相隔三个小时的车程的城市上班。他们一个月见一次面,为了多出来的五百块钱,两人迫不得以分居了。
这就是所谓的生活。
詹振兴已经接受了。
刘美娃洗完澡出来,詹振兴煮着的面已经煮好,还加了蛋和香肠。她慢慢吃着,剩了一大半给他,说自己吃饱了。吃没吃饱,自己心里清楚,詹振兴心里也清楚。
第二天晚上照旧,刘美娃抱回了一捆硬纸板和一蛇皮袋子矿泉水瓶。詹振兴上晚班,不知道。十二点下了班之后走上三楼,看见通往四楼的楼道上堆着的废品,用绳子捆扎着,码的整整齐齐,他心里明白了。
不是滋味的一种滋味蔓延在心上。
悄悄开门进去,刘美娃已经睡着了。他悄悄的洗漱,完了点了一根烟,站在卫生间的窗前抽烟沉思。
詹振兴一会儿苦笑,一会平静,一会儿被烟呛的流眼泪。
在去往另外一个城市的车上,他在随身带着的一本记事本上写下:
这样热的天气,我几乎以为连柏油路都要融化了,像沼泽,人一踩上去,噗一声,身体跟着下沉。这是厦门六月里的天气,我离开它。开始不做梦的生活。
扔掉随身携带的记事本,扔掉一个可以做梦的年龄,它叫青春。
八毫克的中南海
2013/6/7于厦门海沧领上
第二天一大早,刘美娃起床的时候发现吃饭的小桌子上放着酸菜的包子和现磨的豆浆。看见詹振兴在厨房里给自己做饭。两人相视无言,只是笑。
这天晚上照例的一捆废纸板和一袋矿泉水瓶。
第三天早上卖了所有的废品,所得二十元整。
买了大葱和半斤猪肉做了一顿饺子,刘美娃不吃肉,看着詹振兴一个一个的沾着辣椒油吃了下去,不断的大声惊呼,香香香---
那天中午,詹振兴把散乱在房间的各种小说,散文,诗集,杂志等全部收拾好,放在一个纸箱子里,用胶带封好,推到床底下。